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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黔公路被切斷,陳赓震怒:嚴懲慣匪呂雲聰,如難活捉,就地鎮壓

作者:花近高樓1

1956年夏天,雲南富源縣墨紅鄉農會幹部聶利君,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拳腳功夫也不錯。與人交手很少吃虧。但是這一次他敗得很慘,是被人舉起後活活摔死的。

莫名的恐懼,在周圍村莊裡蔓延。這種殺人的手段,當地百姓都很熟悉。

幾年前,平彜縣(富源縣)東山鄉(墨紅鄉)有個名叫黑老九的世襲土司,他的保镖隊長呂雲聰,綽号“東山王”,因為力大無窮,是以鄉親們私下裡都稱呼他“野牤牛”。

呂雲聰心狠手辣,兇殘暴戾,他殺人時,最喜歡把人高高的舉過頭頂,然後狠狠的用力摔在地上。許多年來,至少有一百多人慘遭呂雲聰的毒手。

滇黔公路被切斷,陳赓震怒:嚴懲慣匪呂雲聰,如難活捉,就地鎮壓

1950年8月,呂雲聰和他兄弟呂吉雲,率領1800多名土匪,将滇黔公路攔腰斬斷,緻使這條雲南通往貴州的交通要道交通徹底中斷。

第二野戰軍第四兵團司令員陳赓聞訊後勃然大怒,嚴令剿匪部隊第37師110團:務必在一個月内,恢複滇黔公路的暢通。匪首呂雲聰,如難以活捉,可就地予以鎮壓。

在古代,由内地進入雲南,隻有三條路。

一條為“五尺道”。這條路是秦始皇統一六國後,為了更有效地控制夜郎國和滇國,專門派遣大軍,開鑿了一條北起宜賓、南至曲靖的道路。

由于沿途地勢險峻,道路隻有五尺寬,約合117厘米,要知道秦代的車軌規定是六尺,是無法進入對“五尺道”的。

“五尺道”由于先天條件制約,難以進行大規模運輸。

進入雲南的第二條路是“靈關道”,也被稱作“南方絲綢之路”,北起川西成都,貫穿雲南全境,古代川西的絲綢,就是通過這條路,運往緬甸、印度等地的。

“靈關道”據說是蜀漢丞相諸葛亮修築的,當年諸葛丞相“五月渡泸,深入不毛”,走的就是這條路。

看看《三國演義》,就知道那條路有多難走。

由于條件所限,“靈關道”也不适合大規模運輸。

進入雲南的第3條道路就是滇黔公路,這條路也稱“勝境關”。自從元代以來,是内地通往雲南最重要的通道,沒有之一。

當年朱元璋手下大将沐英進攻雲南,走的就是勝境關。

抗日戰争時期,滇黔公路作為滇緬公路的延伸,承載了無數戰略物資的運輸,為抗日戰争勝利,作出了突出貢獻。

另外雲南百姓需要的棉布、棉紗等生活必需品,也都是通過滇黔公路運輸的。

而個舊錫礦出産的錫,也是通過這條公路運往内地的。是以保證滇黔公路的暢通,對雲南的政治、軍事、經濟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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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閥龍雲統治雲南時期,種植鴉片是最重要的經濟來源。

龍雲每年征收的稅款大約有1100萬半開(銀元),征收的稅款中超過37%來自于鴉片。

雲南和平解放後,我軍嚴禁種植鴉片,這極大的傷害了許多地主惡霸的利益。

1950年4月,平彜縣惡霸尹烈照,土匪頭目呂雲聰等人,鼓吹“不種糧食種鴉片”,突然發起叛亂,參與叛亂的土匪超過1800人。

尹烈照和呂雲聰兵分兩路,先後襲擊了富源(今老廠)、平黃(今黃泥河)、東山鄉(今墨紅)三個區公所和9個鄉公所,殺害地方幹部21人,同時遇害的民兵、進步群衆不計其數。

幾天後,呂雲聰帶着300多土匪,襲擊了第二野戰軍的一個衛生隊。

二十幾個身負重傷的傷員,被滅絕人性的土匪們丢下懸崖,護送衛生隊的我軍一個排,在土匪的圍攻下也傷亡殆盡,最後隻有三名戰士帶傷突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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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衛生隊還有十幾個女兵,不幸落入土匪們手中。這些被俘的女兵慘遭蹂躏後,都被土匪們用毒蛇咬死。

呂雲聰下令,将女兵的屍體剝去衣服,挂在公路邊示衆。

此時尹烈照和呂雲聰手下聚集的匪徒,已經超過4000人。兩個人因為内讧,從此分道揚镳。

呂雲聰和弟弟呂吉雲手下匪徒有1800多人,但是武器彈藥極度匮乏。

為了能弄到槍,呂雲聰把目光投向交通繁忙的滇黔公路。

7月上旬,滇黔公路的清溪洞路段,路面突然變得狹窄起來,過往的車輛都小心翼翼。

公路兩側的原始森林中,走出七八個當地山民打扮的土匪,他們每人身後背着一個蓋着蓋子的竹簍,誰也不知道竹簍裡裝的都是些什麼。

我軍一個由5輛卡車組成的運輸隊,從盤縣方向開過來,由于天氣炎熱,卡車的車窗都是打開的。

從車外可以清楚的看到,每輛卡車上,除了司機外還有兩名全副武裝的押運人員。一個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另一個站在車門外的踏闆上,警惕性都非常高。

最後一輛卡車上,還有一個排的戰士。

在清溪洞路段,有幾公裡是上坡路,是以車速不快。

下午3點左右,一塊巨石躺在路面上,擋住了車隊的去路。

戰士們下車清理路面,突然身邊響起密集的槍聲。

幾乎與此同時,那幾個打扮成山民模樣的土匪,也把竹簍沿着車窗投進卡車駕駛室。原來裡面裝滿了毒蛇。

卡車司機亂作一團,紛紛跳出車外,驚恐萬分的招呼南方戰友來抓蛇。

就在這個時候,最後一輛卡車也被土匪們用手榴彈炸毀。

呂雲聰親自指揮300多名土匪,輪番向運輸隊發動進攻。

我軍戰士在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倉促應戰,雖然大家都很勇敢,但終因寡不敵衆,最終全部壯烈犧牲。

卡車上裝載的數百挺(支)各式槍械,以及一大批彈藥,都落入土匪手中。

傍晚時分,我軍增援部隊趕到,隻看到5輛被燒毀的汽車殘骸,以及遍地遇難烈士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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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幾十名土匪,假扮成我軍護路部隊。強行劫走了一輛滿載藥品的卡車。

沒過多久,呂雲聰又指使土匪,采用人工爆破的方式,炸毀了盤縣境内一座公路大橋,滇黔公路的交通徹底中斷。

在以後的日子裡,呂雲聰更是變本加厲,從平彜縣城到盤縣縣城近百裡的路段上,他到處煽風點火,埋地雷,設路障,把這段公路變得寸步難行。

我軍護路部隊兵力有限,對當地的地形和匪情,也都不太了解。是以在戰鬥中表現得非常被動。

呂雲聰幾次設伏,試圖将護路部隊一網打盡,雖然最終沒能如願,卻也讓護路部隊蒙受了沉重損失。

滇黔公路被土匪切斷以後,嚴重影響了我軍在雲南的剿匪作戰程序。

我軍地方部隊,先後兩次進入平彜縣剿匪,試圖打通滇黔公路,結果都因為輕敵,而功虧一篑。

八月初,第二野戰軍第四兵團陳赓司令員,嚴令剿匪部隊第37師110團:務必在一個月内,恢複滇黔公路的暢通。匪首呂雲聰,如難以活捉,可就地予以鎮壓。

我軍第13軍37師,是第二野戰軍中的王牌,第37師所轄的第110團,更是這個師的主力。

1950年1月13日,第110團一晝夜強行軍240多裡,先敵一步搶占了蒙自機場,使諸多蔣軍将領乘飛機逃走的希望化為泡影,進而揭開了滇南戰役的序幕。

在戰鬥中,第110團活捉了蔣軍第八兵團司令湯堯,第八軍軍長育天戈。其戰鬥力之強悍由此可見一斑。

接到陳司令員的指令後,第110團團長傅一宗,政委張謙一分鐘也沒敢耽擱,馬上乘坐火車由昆明出發,到達沾益縣城後,步行45公裡,于8月8日淩晨,進駐平彜縣城。

兩天後,第110團主力已按時抵達目的地,并立即展開對呂雲聰股匪的追剿。

呂雲聰非常狡猾,他熟悉地形,在當地遍布眼線,剿匪部隊連續七次出擊,都撲了空。

就當團首長傅一宗和張謙一籌莫展之際,第37師副師長胡綿第親抵平彜縣城。

胡綿第1915年6月出生于四川省營山縣,是第二野戰軍中有名的智将。

胡綿第來到平彜後,直接把團指揮部,遷移到土匪們活動最猖獗的東山區(墨紅鄉)。

在這裡,剿匪部隊首長們了解到,呂雲聰對當地百姓實行殘酷的連坐制度,隻有發現有人與剿匪部隊聯系,除了本人全家,周圍相鄰的四戶人家,也不分男女老幼,一起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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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百姓對呂雲聰恨之入骨,但忌憚他心狠手辣,是以不敢和剿匪部隊聯系。

胡綿第認為,呂雲聰在當地濫殺無辜,肯定有不少仇家,剿匪部隊把這些人找出來,讓他們相信,剿匪部隊一定要徹底鏟除呂雲聰,不達目的絕不收兵。

很快,一個叫爾瑪的女人找到剿匪部隊,她的丈夫曾經做過支前民工,幾個月前,被呂雲聰用極其殘忍的手段給殺害了。

爾瑪表示,隻要剿匪部隊能給她報仇,她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胡綿第來到爾瑪的家,她家的房子早被土匪給燒毀了。爾瑪和年幼時女兒,住在臨時搭建的草棚裡。

爾瑪的女兒患上了嚴重的瘧疾,已經奄奄一息。

胡綿第當機立斷,指令衛生員給爾瑪的女兒治病,同時派人将被燒毀的房屋修繕一新。

爾瑪以及族人對剿匪部隊感激不盡,并向剿匪部隊透露,呂雲聰擔心所部土匪被一網打盡,已經化整為零。曲靖縣的紅土牆村,就有呂雲聰的一個落腳點。

當天夜裡,團長傅一宗指令三營九連更換便衣,在連長魏雲忠的率領下,連夜奔襲紅土牆村。

與此同時,三營七連、八連在營長安玉峰的率領下,迂回到紅土牆村後的三家村一帶設伏,切斷呂雲聰的退路。

當天夜裡天降大雨,剿匪部隊曆盡艱辛,終于在次日淩晨,趕到紅土牆村。

紅土牆村位于麒麟山中,地處偏僻,據說山中經常有老虎出沒,為了防備老虎,山裡的居民幾乎家家戶戶都養狗。

當地的狗體型大,異常兇猛,剿匪部隊剛進村,就惹得一片狗吠聲。

呂雲聰當天夜裡确實是在紅土牆村過夜,他被狗叫聲驚醒後,帶着二十幾個匪徒,打算撤往三家村。

但是三家村方向也傳來陣陣狗叫聲。呂雲聰意識到,他的退路已經被剿匪部隊截斷了。情急之下,這厮狗急跳牆,趁着夜色,直接向村口突了出去。

九連的戰士都身着便衣,并沒有發現呂雲聰的行蹤。

呂雲聰也沒料到剿匪部隊會穿便衣,錯把剿匪部隊當成自己的手下人。這厮逃出村外,竟然向九連的戰士下令,讓他們馬上撤退。

呂雲聰露出馬腳。剿匪部隊的戰士們問他密碼,呂雲聰也回答的不知所雲。

戰士們開槍射擊,呂雲聰帶人倉皇逃走,逃進深山老林中。

剿匪部隊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宿,隻打死了兩名匪徒。參戰将士都感到憤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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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綿第分析說:呂雲聰十分自負,這次他僥幸逃脫,對他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一定會設法找到透漏他行蹤的人,并予以報複。

當天夜裡,剿匪部隊安排爾瑪及其全村的人都轉移到安全區域,剿匪部隊一個營在村子裡埋伏下來,等着呂雲聰上鈎。

果然不出所料,兩天後的晚上,呂雲聰帶着500多名土匪,偷偷的将這個不知名的小山村包圍了。

這一仗土匪們吃了大虧,當場就有100多人被擊斃,還有200多名土匪做了俘虜。

剿匪部隊乘勝追擊。呂雲聰仗着自己熟悉地形,再一次成功逃脫了。

天亮後,胡綿第再次作出準确判斷,呂雲聰十有八九還會把紅土牆村作為落腳點。因為剿匪部隊已經去過那個村子,按常理推斷,在最近這段時間裡,剿匪部隊不會再把紅土牆村。

作為重點清剿目标。剿匪部隊再次集結兵力,在不到一個星期時間裡,第二次對紅土牆村實施重點清剿。

當天夜裡,呂雲聰果然又在紅土牆村過夜。

不知為什麼,一向殺人不眨眼的他突然變得迷信起來。當天夜裡,他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到淩晨2點多,呂雲聰指令土匪們集合,連夜更換宿營地。

土匪們剛出村,就和剿匪部隊迎頭撞到一起。

由于有了上次不成功的經驗,這次行動,剿匪部隊做了非常周密的安排。

但大家沒想到,被攔住的土匪有四五百人,而剿匪部隊隻有一個連的兵力。

狹路相逢勇者勝,剿匪部隊先發制人,率先向敵人發起攻擊。土匪們被殺了個措手不及,頓時潰不成軍。

幾乎與此同時,安玉峰營長帶的兩個連,從土匪們身後包抄過來,我軍前後夾擊,殺的敵人屍橫遍野。

被俘虜的土匪交代說:呂雲聰在戰鬥中臀部中彈,被兩名親信土匪背着,逃進大山去了。

天亮後,剿匪部隊動用全團兵力,對呂雲聰可能藏身的區域,進行了大規模的搜尋。

三天時間裡,又有200多名土匪,乖乖的做了俘虜。

大規模搜尋已經過了5天,依舊沒有發現呂雲聰的行蹤。

第6天清晨,一個身穿重孝的女人,在幾個山民的護送下,哭哭啼啼的來到剿匪部隊設立的哨卡前,說要回家為父親奔喪。

說巧不巧,已經做了民兵排長的爾瑪,正在這個哨卡值班。她一眼就認出,那個兩眼哭得通紅的女人,就是呂雲聰的愛妾,名叫孫豔玲。看上去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其實是個地道地道的蛇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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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了身份的孫豔玲,當時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跪在地上哀求,請求剿匪部隊饒她一命,她願意戴罪立功,積極的配合剿匪部隊的工作。

傅一宗團長親自審問孫豔玲,問她呂雲聰現在藏在什麼地方。

孫豔玲的回答讓大家大吃一驚,她說呂雲聰已經死了,受傷後當天,就因失血過多一命嗚呼了。

由孫豔玲帶路,剿匪部隊九連一排,在一個非常隐蔽的山洞裡,拖出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屍體。

從身材和體型上看,與匪首呂雲聰十分相似。為了打消鄉親們的疑慮,剿匪部隊在東山區召開群衆大會,請鄉親們辨認,這具屍體是不是呂雲聰本人。

經過100多名群衆辨認,最後确認這就是呂雲聰。

呂雲聰被擊斃的消息不胫而走,當地百姓聽聞喜訊後,無不歡呼雀躍。紛紛站出來,向剿匪部隊揭露土匪們的罪行。

短短幾天時間,就有400多名土匪,下山向剿匪部隊繳槍投誠。

然而當時還有另一種說法,在麒麟山被擊斃的那個人,并不是呂雲聰,而是他的弟弟呂吉雲。

但是這個說法,并沒有引起剿匪部隊首長的重視,認為這隻是土匪們玩的“借屍還魂”之計。

後續事件的發展,似乎也證明了剿匪部隊首長的推測。

800多名土匪圍攻東山鄉公所,試圖搶回呂雲聰的屍體,剿匪部隊積極應戰,土匪們損兵折将,大敗而歸,最後隻剩下一百多人逃進深山。

根據俘虜供訴說:今天帶隊的匪首是呂吉雲。

剿匪部隊實在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他們最要緊的任務,就是盡快重新恢複滇黔公路的暢通。

剿匪部隊二營在清溪洞執行任務時,遭到土匪武裝的突然襲擊。

二營沉着應戰,和土匪們周旋六個多小時,終于等來了一營和三營的緊急增援。

此時的土匪們已經毫無鬥志,開始沿公路向盤縣方向撤退。

剿匪部隊乘勝追擊,連續作戰七十多個小時,終于将潰逃的1200多名土匪徹底殲滅。匪首呂吉雲也在戰鬥中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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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滇黔公路遲遲沒有恢複暢通,剿匪部隊第111團緊急馳援,從盤縣向土匪們發起進攻。

在剿匪部隊強有力的打擊下,盤踞滇黔公路兩個多月的土匪們,終于喪失了鬥志。

九月中旬,1600多名土匪,在匪首袁曹之、王相美的率領下,向剿匪部隊投誠自新。

随後剿匪部隊在保證公路恢複暢通的前提下,繼續對公路兩側山區,進行大規模的搜剿。

截止到九月底,共肅清殘匪1100多人。

滇黔公路的匪情徹底解除,執行剿匪任務的第110團也凱旋而歸。

但是在平彜縣一直有個傳說,呂雲聰并沒有死,當初在麒麟山被剿匪部隊打死的,是他兄弟呂吉雲。

他兄弟二人生得十分相像,很多當地人,都不知道呂吉雲的存在。

事實證明,呂雲聰沒有死的說法,并非空穴來風。

直到1955年,大規模的匪亂,早就被平息四年多了,可是在平彜縣,小規模的匪亂,還時有發生,而且這些匪亂,都和呂雲聰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隻是剿匪部隊早已确信呂雲聰被擊斃,便沒人再會把匪亂的幕後主使者,懷疑到呂雲聰身上。

1956年夏天,雲南富源縣墨紅鄉農會幹部聶利君,突然收到一封信,寫信人東山區世襲土司黑老九。

土改時,是聶利君帶頭,分掉了黑老九的土地,這年春天,黑老九在深山裡種植鴉片,被發現後,又是聶利君帶人銷毀的。

黑老九對聶利君恨之入骨,暗中派人綁架了聶利君的兒子,随後要挾聶利君,要跟他在拳腳上了結彼此的恩怨。

聶利君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拳腳功夫也不錯。他知道黑老九的底細,和自己交手,黑老九毫無勝算。

聶利君藝高人膽大,竟然同意隻身赴約,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帶了一把手槍用來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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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利君的妻子擔心丈夫的安危,丈夫剛出門,她就找到民兵隊長老姚,請他出面帶人去制止這場決鬥。

老姚帶着十幾個民兵,趕到野外決鬥場。沒有看到黑老九,卻看到聶利君的屍體。顱骨破碎,腰椎骨折斷,斷裂的骨頭刺穿皮膚,現場慘不忍睹。另外聶利君的手槍也不見了。

在場的人面面相觑,恐懼寫滿每個人臉上,這樣的殺人手段,他們都不止見過一次。

聶利君和對方的決鬥是公平的,奈何技不如人,被人打倒後,再抛上半空,在身體落地前的一刹那,對方提腿,用膝蓋撞斷聶利君的腰椎骨,然後再次把他舉過頭頂,頭上腳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是呂雲聰最愛用的殺人手段,被害人骨頭的碎裂聲,瀕死前的慘叫聲,讓所有見識過的人都心有餘悸,成為揮之不去的噩夢。

姚隊長帶着民兵去抓黑老九,哪知這厮兩天前去了曲靖,至少有一百個人可以為他作證,證明黑老九沒有與聶利君比武的時間。

姚隊長冷笑着對黑老九說:“我早知道你不在殺人現場,我現在要求你把呂雲聰交出來。”

呂雲聰曾經給黑老九做過多年的保镖隊長,兩個人的關系非比尋常。

黑老九争辯說:“呂雲聰早死了,你讓我哪裡去找他。”

姚隊長說:“呂雲聰到底有沒有死,你比我更清楚。今天你就是不說,我遲早也能把他找出來,到那時候,等着吃槍子的,就不止他一個人了。”

黑老九真得膽怯了,他坦白說,呂雲聰當年确實沒有死,山洞裡發現的那具屍體,是他兄弟呂吉雲的。

後來在戰鬥中被剿匪部隊擊斃的呂吉雲,是呂雲聰找得“替死鬼”。

這些年來,呂雲聰一直躲在十八連山邊緣的老廠鄉小坡頭村,這個村子隻有七八戶人家,村子裡的人都是黑老九的佃戶。

呂雲聰藏身在這種地方,真是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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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9月26日晚,呂雲聰和另外三名土匪,被老廠鄉民兵擊斃。

富源縣長達六年的剿匪戰鬥,随着呂雲聰被擊斃,也勝利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