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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新四軍駐地郭村,一名戰士跑到葉飛的指揮部裡,直言在村口抓到一名國民黨中尉,一直要求見葉飛。
葉飛聽聞,放下手中的工作,他覺得這樣的事情一定會有蹊跷,于是詢問戰士人在哪裡,見葉飛詢問,戰士連忙表示為了安全已經關押起來。
于是葉飛決定親自見見這名國民黨中尉,便讓戰士做好審訊的準備,然後快步前往關押地點,想要一探究竟。
那麼這名國軍中尉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點名見葉飛?這其中又存在怎樣的故事呢?
火速送情報
1940年 6月27日,國民黨中尉兼政訓員鄭少儀正在睡午覺,突然警衛員敲門告知她,今天軍隊發軍饷了,要記得去領。
鄭少儀一聽翻身坐了起來,心中大驚。按理來說,發軍饷不是件好事嗎?為什麼鄭少儀會如此不安?
鄭少儀所在的部隊是由李長江和李明揚上司的,被稱為“二李”部隊,兩人皆非蔣介石的嫡系,是以這支部隊隻能算是蔣介石嫡系部隊外圍的雜牌軍。
蔣介石向來任人唯親,國民黨軍隊又貪腐嚴重,是以像“二李”這樣的部隊,軍饷是常常見不到影的。
然而今天又不是發饷日,怎麼會有軍饷下來。鄭少儀很快就想通了原因那就是——要打仗了!鄭少儀連忙穿好軍裝出門,果然一出去,所見的士兵各個都喜笑顔開,一看就知道這次軍饷不僅沒有拖欠,甚至發得很足,鄭少儀心中愈發沉重。
她走到一家酒樓,發現有不少士兵正在飲酒作樂,于是走了過去。士兵認得她是政訓員,身後還跟着警衛員,連忙站了起來,其中一位連長向她解釋道,不是故意破壞軍紀,而是明天就要打戰了,還是一場大戰,生死難料,是以才喝酒放肆。
“要打仗了?”鄭少儀皺着眉頭問。
“是的,長官。”
“要打哪裡?”
那名連長把腦袋湊到鄭少儀耳邊,壓低聲音說:“郭村。”
郭村,新四軍的駐紮地,“二李”部隊原來是打算對共産黨動手,鄭少儀心裡有了計量,知道此事刻不容緩,于是她又馬上轉頭回了自己的房間,拿上了煙和酒找上了國民黨的軍官,她對警衛員解釋道,是想要跟他們慶祝今天發饷。
明天就要打仗了,現在卻喝酒慶祝一般軍隊裡是不允許的,但是當時這支國民黨軍隊軍紀渙散,是以那幾名國民黨軍官見到鄭少儀拿來了酒,很是高興。
又因着鄭少儀政訓員的身份,幾個軍官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鄭少儀就打聽清楚了他們的行軍路線和作戰方案。
一般來說鄭少儀隻是政訓員,打仗不是她職責内的事,她卻要關注這些,多方打聽,甚至不惜拿出自己珍藏的煙酒?
原來,她另有一層身份,她是共産黨埋伏在國民黨的特工。當時駐紮在蘇北地區的一共有三支隊伍,分别是隸屬國民黨的韓德勤部隊、“二李”部隊,以及新四軍。
與“二李”部隊這種雜牌軍不同,韓德勤是頑固派,剿共的積極分子,雖然現在國共合作,但是韓德勤仍沒有停了要剿共的心思。
當時葉飛帶領着部分新四軍剛剛在蘇北站穩腳跟,為了更好地抗日、發展,組織上下“抗敵、聯李、孤韓”的方針,鄭少儀就是為了“聯李”而潛伏在“二李”部隊的。
打聽到消息的鄭少儀可以說是焦慮萬分,雖然她臉上不顯,但心中已是火燒燎原。
駐紮在郭村的新四軍隻有兩千餘人,而“二李”部隊是他們的十倍,況且是襲擊,新四軍是兇多吉少啊!
更為雪上加霜的是,鄭少儀的上線此時正有别的任務在身,聯系不上,消息又十萬火急,鄭少儀是空有情報而無法送出。
思慮片刻,鄭少儀作出決定—自己親自去送情報,不過這個決定一下,她的政訓員身份反而帶來了阻礙。
因為國民黨方面給她配備了警衛員,而警衛員一向是随身的,既然要去送情報,那就需要想方法甩開警衛員。
鄭少儀假稱要去買雞蛋,讓警衛員在原地稍等片刻,實際上,她轉頭就進了一家服裝店,把惹眼的軍裝換下,改穿旗袍,然後從後門偷偷溜走。
擺脫了警衛員,接下來如何去郭村,成了一個最大的難題,鄭少儀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徒步去送情報。
鄭少儀所在的“二李”部隊距離郭村有18公裡,外加蘇北多水,這兩地之間是水網密布,又沒有合适的交通工具。
此時距離“二李”攻打郭村的時間隻剩半天了,就算情報送達,葉飛的部隊也需要反應時間進行部署,鄭少儀咬咬牙,在路上狂奔起來。
此時太陽已經從西邊落下,沿途又沒有多少人家,可以說是黑燈瞎火,鄭少儀又不熟悉路況,更是狼狽不已。
為了節省時間,她沒法繞路,隻能不斷地趟過河流。這一路下來,她在成衣店買的白旗袍早就濕透了,且上面全是泥巴,頭發上更是插了不少小樹枝,但這些她都顧不上了。
走了好幾個小時,郭村終于就在眼前。鄭少儀眼中燃起希望,但很快,她發現了,面前還有一條河。
與她之前趟過的小河不同,這條河深而寬,需得遊過去。緻命的是,鄭少儀不會遊泳。幸而,天無絕人之路。鄭少儀四下搜尋渡河的工具,一個小木船出現在她眼前。
船夫正在睡覺,突然被人搖醒,他睜眼一看,吓了一大跳,此時鄭少儀的形象跟水鬼也大差不差了。
好在船夫聽見她開口,方知是人不是鬼。隻是大晚上的,一個小姑娘這番模樣要渡河,也太奇怪了。但看着鄭少儀十分焦急,船夫沒有猶豫太多上了船。一艘木船行駛在河面上,鄭少儀總算到了郭村。
18公裡,即使讓一名青壯年來也難說能不能走下去,為什麼鄭少儀當時能夠走完這18公裡,其間還趟過數條河流呢?
原來,鄭少儀是個習武之人,是揚州國術高手劉殿璧的親傳弟子。當年劉殿璧見到鄭少儀的第一眼,就求徒心切,要收她為弟子,直稱她是學武的好苗子。别人學武需要交學費,但劉殿璧對鄭少儀卻是分文不收,足以見鄭少儀根骨之好。
有一身好武藝正是組織選擇鄭少儀作為特工潛伏在“二李”部隊的原因之一,然而,更重要的原因是,鄭少儀思想親近,小小年紀就向共産黨靠攏,經介紹入黨,在思想上的純潔性可以說是無可挑剔。
立志報效祖國
鄭少儀出身在江蘇揚州,原名其實是李振芳。父親是李直明,在一家雜貨鋪做工,家中有兒女6人,鄭少儀是其中最為聰慧的。
李直明雖然身份不顯,但愛讀書,他發現女兒鄭少儀十分聰慧,不讀書簡直就是糟蹋了好苗子,于是舉全家之力送鄭少儀去上學。
在學校,鄭少儀接觸了“晨鳴社”,當時揚州中共地下黨的外圍組織。雖然年紀尚小,但鄭少儀很快就被其中的共産主義思想所吸引,她開始思索為什麼父親如此勤勞家中卻常常難以果腹、為什麼那些地主官僚可以為所欲為。
1937年,盧溝橋事變,日軍全面侵華,不久,揚州也淪陷了。在此戰亂的情景下,父親李直明難以維持一家子的生計。為了減輕家庭負擔,鄭少儀自願辍學,想着去延安跟着共産黨鬧革命。
但是此事說來簡單,做起來難,鄭少儀于是留在了揚州。雖然如此,她心中的革命熱情并不減少,經常參加抗日遊行。
她的行為激怒了日本人,父親李直明被下獄,在獄中,李直明結識了夏岚,一位共産黨地下組織的成員。
夏岚在監獄裡細細給這些被日本人迫害的獄友講解共産主義,李直明聽了是茅塞頓開,以前想不明白的事都想通了,他了解了女兒的做法,并請求夏岚能夠介紹鄭少儀入黨。
借此機緣,鄭少儀加入了共産黨,并在組織的教育訓練下,成為了一名出色的共産黨員,被派遣到“二李”部隊做特工。
可惜,韓德勤借着自己是“二李”上級的身份,下指令讓“二李”率部隊攻打新四軍,“聯李”的機會岌岌可危。鄭少儀也隻好舍棄自己作為掩護的身份,潛回新四軍去送情報。
化險為夷
船一靠岸,鄭少儀就拔腿飛奔到郭村。正在守衛的新四軍士兵看見黑暗中有個白影奔過來,都警戒起來。
幾個新四軍士兵舉起槍來,對着鄭少儀喊到:“是誰?”鄭少儀急忙說:“我要見葉飛首長,有緊急軍情要禀報!”
士兵不知道鄭少儀的身份,況且首長也不是說見就能見的。國民黨那套塞錢行友善的做法在新四軍更是行不通。
鄭少儀隻好自爆“馬甲”,坦白道:“我是國民黨的中尉!”聽了這話,士兵更為驚訝了,他們狐疑地看着面前這個穿這髒兮兮白旗袍的姑娘,想想确實很可疑,于是将鄭少儀抓起來。
鄭少儀十配置設定合,甚至還嫌棄那幾位新四軍手腳太慢。士兵們心中滿是疑惑,帶着被綁住手的鄭少儀來到了關押處。
聽說有個國民黨中尉大半夜跑到新四軍來,這消息馬上引起了葉飛首長的重視。鄭少儀總算是見到了新四軍挺進部隊的指揮官。
聽完鄭少儀坦白自己特工的身份後,葉飛大驚,急忙令人松綁,他知道,能讓鄭少儀舍棄卧底身份來送情報的消息,肯定十分重要。鄭少儀一五一十地把“二李”即将攻打郭村的事說出來,包括時間、作戰方略等等。
葉飛一臉凝重的聽完,心知要不是鄭少儀一路狂奔過來,他這支新四軍部隊可以說是兇多吉少。好在現在敵人的行軍資訊已經被全部掌握,優勢是在我軍一方。
鄭少儀一把資訊講完就暈過去了,畢竟幾小時内趕十八公裡路消耗的體力可是太多了。葉飛心中感激萬分,讓人把鄭少儀送去休息,然後開始部署如何應對“二李”部隊。
淩晨,“二李”部隊開拔。李長江和李明揚想着葉飛所率領的新四軍隻有兩千人,自己卻有兩萬之衆,是以滿是信心,覺得可以憑借這次以多欺少、破壞盟約的不義之戰在蔣介石前露一露臉,殊不知自己隻是韓德勤的工具罷了,更何況新四軍現在已然收到消息。
“二李”部隊一到郭村,就發起了進攻。可是跟他們想的一擊必勝不一樣,新四軍好像早有準備,甚至對他們的作戰方略一清二楚。
更為要命的是,這支新四軍不僅久攻不下,援軍還及時趕了過來。不一會,“二李”部隊的三個團就已經被俘虜了。
葉飛還想着要争取一下“二李”,于是在陣前喊話,讓“二李”棄暗投明,不要再做韓德勤的出頭鳥。
可惜“二李”頑固不化,以為自己帶領剩下的部隊可以拿下葉飛率領的新四軍。考慮到當時正值抗戰時期,窩裡鬥隻會削弱抗戰力量,新四軍改變了政策,做起了“二李”部隊士兵們的說服。
士兵們原本就受上級壓迫,而且軍饷更是常常不發,唯有要人打戰送命時才會慷慨一下。很快,新四軍人人平等的思想感動了他們,“二李”部隊人心渙散,不少人倒戈到新四軍。
葉飛再給了“二李”一次機會,并拿出誠意,隻要“二李”在國共之間保持中立态度,就釋放七百名俘虜。“二李”此時已是無可奈何的地步了,于是答應了葉飛的條款。
鄭少儀因為身份敗露,國民黨對她恨之不及,公開懸賞,甚至揚言要“剝她的皮,拆她的骨”。為了保護鄭少儀,于是組織上做主給她改了名字,“李振芳”成了過去式,鄭少儀也留在新四軍做文職工作。
幾十年後,鄭少儀兒女成群,在浙江政法系統工作。她多年前“夜奔”的故事隻埋在她心中,并不為兒女所知。
唯有一次,參軍的兒子跟兄妹炫耀自己的槍支知識時,鄭少儀提出異議,認為駁殼槍更好用讓兒女産生了懷疑,因為他們印象裡母親對武槍弄棒的事應該一竅不通。然而鄭少儀卻不肯多說,謎團就此埋下。
直到葉飛将軍到浙江時,問起有沒有一位叫鄭少儀的女同志,并稱“她救了新四軍的命”。
這時,鄭少儀的兒女才知道,母親原來有着這樣驚心動魄的過往,《東進序曲》裡的地下黨周小妹,就是以她為原型的。
鄭少儀臨終時還在大喊“我不是孬種”,當年創下如此功勞,促成了有名的“郭村保衛戰”的勝利,她卻并不以此為炫耀的資本。
畢竟在老一輩的共産黨員的心中,為國為民本來就是責無旁貸的責任,我們都應該向他們緻以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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