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綠蘿書生
從公司資金鍊斷裂徹底傳開，已經一個月有餘，現在同僚們的談資是何去何從。
有家有口的說工作難找，對機關職位有要求的、公司有股份的在觀望或等待，隻有“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狗沒什麼怕的，這個城市找不到，去那個城市。
肖潇見蘇州的研究所不招人，那不是還有杭州嗎？人間天堂，各處都逛逛看。何況，之前的沒有音訊可能是研究方向不對口。于是，她又慎重地梳理了職業方向，履歷投到了杭州的研究所。
果然，沒過兩周，面試邀約就來了，還是某211環工院研究所。
肖潇有些受寵若驚，懷着忐忑的心情，練習了很多遍PPT，還在微信視訊中與閨蜜蘇蘇演練，蘇蘇提了很多建議。
面試聯系人張老師是位很有親和力的在讀博士，面試者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教授和一個秃頂的青年，“這年頭發際線果然是硬傷！”腦門上雖然冒出了這麼一句，但旁的肖潇顧不上多想，不管長相如何，人家可是211的教授和博士，這内心要說有所感受，那隻能是敬仰。
張老師介紹，“這位是我們課題組的負責人，錢教授，這位是薛老師！”
肖潇禮貌問好，“錢教授好，薛老師好！”錢教授開口，“你好！坐，那就介紹一下你的研究經曆吧！”
肖潇開始講述演練多遍的PPT，錢教授似乎不苟言笑，但整場下來，并無不友好的态度，還對她的“遠道而來”表示了感謝，說一周之内會有回複！
肖潇心想，第一次就見到了能拍闆的人，應該不至于一趟趟遛了。這些日子，同僚們已經在閑談中把面試的那些糟心事兒作為飯後茶餘的談資輸送給了她。
雖涉世未深，但也大略聽過了“豬跑”，大體能分辨出職場中“坑蒙鬼騙”了。至于大公司那些繁瑣的選人流程，一面二面三面……則要付出更多的時間成本，進去之後也要在江湖中艱難打拼，不過隻要是金子，早晚會越來越亮。
那些面試地點頻繁變動的，一開始讓你免費試崗的，一開始就要組織團建的可得當心了，要麼是店大欺客，要麼就是騙子。
這會肖潇可是真切地進了211明名校大門，校園也是自己神往已久名校的風采。
這一周肖潇還是在無聊中精進着自己的office操作技藝，聽着同僚們訴說他們面試的那些奇葩經曆。果然，整整一周後，錄取郵件來了，而且還希望能夠盡快入職。
肖潇猶豫着要不要再等等，再看看别家的研究所，但這天，王總監卻找她談話了。
王總監叫她來到文化露台，看着眼前設計得頗有園林風格的假山真樹、盆景走廊，以及流水金魚，肖潇想着這公司其實還是有實力的，不然怎麼有錢蓋那麼豪的研發大樓，連工業園區辦公室的露台也設計得這麼有格調。
王總監卻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開門見山道，“小肖啊，你是不是找到新工作了?”
肖潇正思索着該如何回答，王總監卻已經搶先開口，“如果找到了好的去處，也别再這兒浪費時間了，我看得出你是個真心搞研發的，跟咱們部門的其他人不同。咱們公司确實有心發展研發，隻是目前的平台提供不了你想要的支援。本來想着以後會慢慢好起來，但是現在這情況，你也看到了！”
肖潇笑了，沒想到王總監是個耿直人，“您怎麼知道的？我才剛拿到錄用通知，還在考慮呢！”
“如果對方平台不錯，就不要猶豫了，怎麼也比在這兒強，看着你們天天無事可做，浪費這大好時光，又沒有保障，作為上司，我也心中有愧！”
肖潇問，“公司情況的确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了嗎？我總覺得咱公司是不錯的！尤其是各位上司的格局和眼界真的對我初入職場有很大啟發。”
王總監歎口氣，“是的，現在已經準備被收購了，就在消息在公司傳開之前已經進入收購程式了，隻是三個月過去了，談判毫無進展。本想着若是被國内水污染龍頭企業收購，對大家以後的發展也是好的！但現在看來，未必！空耗時間過長，不是什麼好事，大家也該考慮後路了！我們有股份的隻能暫且等一等，不論是收購失敗還是破産，多少會分一點股份，但你們有好的機會就要抓住了！”
王總監話說到這份上，肖潇也是感激的，确實沒啥該猶豫的了，初入職場，她得找一個好平台，抓緊學本事，要走研發這條路，考博宜早不宜晚。
“好的，謝謝王總監！我找的是杭州一211的研究所，也是一個基層的科研助理，但平台資源會好一些，能接觸一些國家級的項目，對我以後考博選方向也有幫助！”
“那你就去吧！咱們現在這情況，辦手續也快，早點進入你的研究狀态，同僚一場，也真心希望你們以後發展得好，以後常聯系吧！”
“好的，謝謝王總監指點了！”肖潇真心感謝道。
涉世未深，她難以厘清真心和假意，總是觀望或留有餘地。不管王總監是在為公司破産節省成本，還是真心為下屬考慮，實在難以分辨，既然自己本來要走，姑且當是善意吧！如果有出路，那就是“雙赢”，如果沒有，或許閑來無事，可以細細剖析下人性。
但是，肖潇認為人性是複雜的，作為上司，為公司考慮是職責所在，為下屬考慮也是分内之事，找到雙方利益的平衡才是上司者應該做的，若隻是單純地判斷反而顯得膚淺了，俗稱很傻很天真。
作者簡介：我是綠蘿書生，書寫溫暖、治愈的文字，讓我們一起堅持讀書，堅持自我，期待不一樣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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