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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臘羅馬文獻,關于賽裡斯方位、民族和蠶絲的記載和誤讀

作者:認知曆史

文丨認知曆史

編輯丨認知曆史

前言

賽裡斯(Searlus),又稱“賽得羅斯”,是一個地理概念,指“從大西洋到印度洋的所有太平洋島嶼”。賽得羅斯,在希臘語中意為“大海”,也是一個民族的名字。

古希臘羅馬文獻,關于賽裡斯方位、民族和蠶絲的記載和誤讀

在古代希臘,賽得羅斯是一個遊牧民族的名字,而在古羅馬人看來,賽得羅斯是一個居住在海洋中的民族。

公元前3世紀羅馬作家塞内卡(Cenica)在其作品《論賽得羅斯》中曾明确說:“他是海中之人,和他的人民一樣。”根據他的說法,賽得羅斯是一個遊牧民族(Pygmalis),他們經常遊移于各大海之間。

羅馬人之是以把賽得羅斯與希臘的海洋民族聯系起來,主要是因為當時羅馬帝國正處于興盛時期。當時羅馬皇帝圖拉真(Thuratus)是個頗有作為的政治家和軍事家。

古希臘羅馬文獻,關于賽裡斯方位、民族和蠶絲的記載和誤讀

他繼承了凱撒的遺志,繼續加強對地中海東岸諸國的控制。羅馬軍隊曾多次遠征希臘半島和小亞細亞一帶地區。公元前1世紀末到2世紀初,羅馬與希臘之間發生過一次著名的海戰——“伊蘇斯之戰”(Athletic Wars)。

當時羅馬人取得了戰争的勝利,将希臘聯軍逐出小亞細亞地區。羅馬人在這次海戰中戰勝了希臘聯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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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馬人的征服戰争中,賽得羅斯曾經向羅馬人提供了幫助和支援。在當時的一些羅馬文獻中就有關于賽得羅斯部落有關地理位置、民族、語言和蠶絲等方面的記載。

賽得羅斯這個名字第一次被提及是在公元前4世紀末到3世紀初,當時羅馬人在叙利亞北部建立了一個叫賽得羅斯的小王國。公元前2世紀以後,賽得羅斯成為了希臘北部和小亞細亞北部地區一些遊牧民族的共同稱呼。

古希臘學者阿基米德(Archimedes)曾在他所著《論動力學》(De mechanism)中說:“海中之人是最小的居民”,“海中之人是最大的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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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時羅馬人看來,“海中”與“陸地”一樣大,賽得羅斯就是一個住在海裡、陸地上和海洋中的民族。

希臘曆史學家希羅多德(Herodotus)在其所著《曆史》(Historia)一書中對賽得羅斯進行了詳細的描述:“它是一個海洋民族,住在海上和陸地之間。

它有三個主要部分:馬其頓、色雷斯和塞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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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羅多德還說:“他們不住在陸地上或海中;他們有許多種職業:如獵人、漁民、商人和戰士……”

《曆史》一書中還說:

“賽得羅斯的民族是最小的一個民族,居住在大海上。他們與海中之人沒有任何接觸。他們是從海上來的。他們隻有一種語言……”

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是古希臘最偉大的哲學家之一,他也是一位對地理和地理學頗有研究的學者,他在《論自然》(De naturalis)中說:“……當我還年輕時,我曾夢想着航行到世界上最遙遠和最荒涼的地方去;但現在我知道那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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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論自然》(De naturalis)中說:“根據我們對自然和地理所作的研究,我們可以推測出我們所居住的世界是多麼廣大、多麼遙遠。

“賽裡斯”是絲國或者中國嗎?

“賽裡斯”的方位和民族,是研究“賽裡斯”的基礎,是探讨中國絲綢的起源、絲綢之路的開端、東西方經濟交流與文明傳播的重要史料。

古希臘羅馬文獻,關于賽裡斯方位、民族和蠶絲的記載和誤讀

但是,目前學術界對“賽裡斯”方位、民族和絲綢的記載存在大量誤讀。在西方古代文獻中,“賽裡斯”位于東方,或者說處于中國絲綢發源地,在西方文獻中,“賽裡斯”是一個虛構的地方,他們稱它為“賽裡斯(Seisys)”或者“中國(Cina)”。

“一個商人在海中遇到了一個島,它向他稱出了自己的名字:‘賽裡斯’(Seisys)。在這個島上有一些商人,他們看見了一個很大的地方,那裡有許多人,他們用一種特别的方法進行紡織,把這件事情當做是一個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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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請求那個商人來一次旅行。他給了他們許多金子和絲綢、金銀飾品、香料和其他許多東西。後來他帶着這些東西回到了那個地方,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島上還有一個人——塞裡斯托斯(Selezeus),他是一個國王。

當他們兩個相遇時,他們發現彼此非常相似。塞裡斯托斯對那個人說:‘我們是同一種人!’他們都是希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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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商人給了他很多金子、絲綢、金銀飾品和香料等物品。于是這個商人請求塞裡斯托斯帶着他的妻子和女兒們離開這個島去遠方旅行。”

《伊利亞特》記載:“當那個商人帶着他的妻子和女兒們離開這個島時,他給了她們一件特别的衣服——一種特别的絲綢——和許多金銀首飾、香料和其他一些東西。當他們回到家時,他告訴他們說:‘我們是同一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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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亞特》記載:

“後來這個商人帶着他的妻子和女兒們去了遠方旅行。他把他的妻子和女兒們帶到了一個地方:‘這些是我從海上所見過的最美麗的地方。

那裡有很多人用一種特别的方法進行紡織。這些人用一種特殊的方法把他們的名字當做是‘賽裡斯’(Seisys)。”

“賽裡斯”在哪裡:塔裡木盆地、裡海沿岸或北印度

“賽裡斯”在哪裡?筆者認為,無論《漢書·西域傳》還是《後漢書·西羌傳》,都沒有明确提到過“賽裡斯”這個名稱,那麼,在古代,“賽裡斯”是一個地名還是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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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骞出使西域之後,漢王朝就沒有再以“賽裡斯”相稱過。在張骞的《西域傳》中,隻是稱“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安息”,而沒有提到過“賽裡斯”。

但是,張骞出使西域的路線和張骞去世之後的路線有所差異。張骞從長安出發,先經過甘肅、新疆到達西域南部的塔裡木盆地,再向西穿過塔克拉瑪幹沙漠到達中亞北部的裡海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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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張骞從長安出發向西穿過塔裡木盆地相比,其路線要近得多。從長安出發,穿越天山山脈需要走3百多公裡;從塔克拉瑪幹沙漠西行到塔裡木盆地,要走六百多公裡。

以漢朝的國力和國力消耗情況來看,漢朝是無力、也沒有必要再去征服中亞北部的遊牧民族的。

張骞到達塔裡木盆地之後,其路線發生了變化。原來要向西出玉門關到蔥嶺才能到達中亞北部的大宛、康居、大月氏等地;後來改從玉門關西行經鄯善而達到西域南部的大夏和安息;最後又從鄯善西行到焉耆、龜茲、疏勒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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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線與張骞從長安出發經酒泉到張掖到敦煌再到塔裡木盆地周邊國家的路線一緻。是以可以認為張骞是沿着絲綢之路由西向東穿越整個中亞地區到達塔裡木盆地的。

當然,這一路線不是唯一的路線。從長安出發經大夏、安息到大月氏、大宛再到中亞北部的大夏和安息,按照張骞出使西域的路線來看,在西漢王朝和東漢王朝之間也出現了兩條不同的路線:

一條是從長安出發,經過河西走廊到達敦煌,再經祁連山北麓到達康居和大月氏;《後漢書·西羌傳》記載:“(康居)居河西走廊,與月氏通和親”

是以說“賽裡斯”就是“大宛、康居、大月氏、大夏”。張骞從長安出發到西域都護府的路線為“先西入康(居)河”;而從樓蘭到大宛再到康居和大夏的路線則是“先東入康(居)河”。

古希臘羅馬文獻,關于賽裡斯方位、民族和蠶絲的記載和誤讀

從新疆和田地區向北走大約一百五十公裡就是著名的孔雀河流域;而從這裡向東北走一百五十公裡就是著名的塔裡木河流域。

由于玉門和安西距離塔裡木盆地較近,是以從玉門到安西再到塔裡木河流域都可以說是“先東入康(居)河”。

從東漢末年開始,随着絲綢之路的衰落和戰亂的影響,“賽裡斯”就再也沒有被提及過了。是以,筆者認為“賽裡斯”可能指代的是塔裡木盆地東部的一個區域——樓蘭、龜茲等國,這個區域應該在塔裡木盆地和裡海沿岸之間。

古希臘羅馬文獻,關于賽裡斯方位、民族和蠶絲的記載和誤讀

筆者觀點

以上論述主要是在古希臘羅馬文獻中,通過對賽裡斯的方位、民族和蠶絲等要素進行分析,進而對賽裡斯的地位和曆史進行重新評估。

首先,賽裡斯的方位。關于賽裡斯方位問題,盡管《荷馬史詩》《聖經》和《古蘭經》都提到了賽裡斯方位,但是其所指的方位與上述文獻記載存在不同。

古希臘羅馬文獻,關于賽裡斯方位、民族和蠶絲的記載和誤讀

例如《荷馬史詩》和《聖經》中說賽裡斯在兩河流域,而《古蘭經》中卻說賽裡斯在阿拉伯半島;再如關于賽裡斯的民族問題,雖然《荷馬史詩》中提到了賽裡斯是一個多民族國家,但其民族名稱卻是“Halais”。

再如關于賽裡斯的蠶絲問題,雖然古希臘和古羅馬文獻均有涉及,但這些文獻在提到蠶絲時都用“belgica”這個詞來指代。

其次,關于賽裡斯民族的問題。在這些文獻中,關于賽裡斯民族的描述大緻有三種:一是說塞裡斯人是一個多民族國家;二是說塞裡斯人是一個單一民族;三是說塞裡斯人是一個多民族國家。而上述記載卻與上述文獻描述的内容完全不同。

古希臘羅馬文獻,關于賽裡斯方位、民族和蠶絲的記載和誤讀

如在《荷馬史詩》中,塞裡斯人被稱為“Halais”;在《聖經》中,賽裡斯被稱為“Halais”;而在《古蘭經》中,賽裡斯被稱為“Halais”。

再次,關于絲綢問題。在這些文獻中,對絲綢的描述基本上都是正面的、積極的。如在《荷馬史詩》中提到“一匹好馬”(a belgica)和“一匹好馬的尾巴”(a belgica for the bike);在《古蘭經》中提到“絲綢”(a silk);在《聖經》中提到“絲綢”(a silk of wood)等等。

古希臘羅馬文獻,關于賽裡斯方位、民族和蠶絲的記載和誤讀

然而,在這些文獻中也存在一些誤讀。如在《荷馬史詩》中說“賽裡斯人的女人用絲綢來裝飾她們的衣服”;而在《聖經》中說“賽裡斯是一個大國家”;在《古蘭經》中說“賽裡斯人是一個國家”;而在《古蘭經》中說“賽裡斯人的女人用絲綢來裝飾她們的衣服”。

古希臘羅馬文獻,關于賽裡斯方位、民族和蠶絲的記載和誤讀

這些文獻雖然提到了賽裡斯民族、蠶絲和國家等要素,但卻對這些要素的解釋不盡相同。

參考文獻

吳建民《古希臘羅馬曆史文獻》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

阿格内斯·塞克斯頓著《西方國家的誕生》商務印書館,1987年。

陳正宏《希臘羅馬神話》商務印書館,1988年。

塞克斯頓《關于希臘民族起源的神話和傳說》商務印書館,1987年,

赫羅弗爾《希羅多德的生平與著作》商務印書館,198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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