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編輯|七七
古羅馬時期的人們對食物和飲料的味道有着強烈的追求，甚至願意采取一些極端的措施來增強它們的口感。
其中一個引人注目的例子是他們對一種含有“有毒鉛糖”飲料的喜愛。
這種飲料是由加入了甜味的鉛制成，據說能夠賦予酒精飲品更加誘人的風味。
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一些學者開始認為鉛中毒可能是導緻羅馬帝國衰落的一個重要因素。
他們認為，大量食用含鉛飲料可能導緻羅馬人中毒，對身體健康産生嚴重影響，進而對社會、經濟和政治穩定産生負面影響。
本文将探讨羅馬人為何鐘愛含鉛飲料以及鉛中毒是否真的對羅馬帝國的衰落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普林尼大師、卡圖大師和哥倫梅拉寫道，通過煮未發酵的葡萄汁，可以制作一種糖漿，以濃縮其天然糖分。如果将汁液減少到原始體積的三分之一，就被稱為sapa。
由于汁液是在鉛合金制成的壺中煮沸，這種有害元素滲入了糖漿中。
它與葡萄汁中的醋酸鹽離子反應，産生了一種高度有毒的化合物——乙酸鉛。事實上，sapa或“鉛糖”中的鉛含量比今天的可接受水準高200倍。
羅馬骨骼中鉛含量高的新證據
一項新的研究表明，在公元 1 至 3 世紀居住在倫迪尼姆（今倫敦）的 30 人的骨骼中發現了極高含量的鉛。
美國職業健康與安全研究所指出，每分升成人血液中含鉛 5 微克表明血液已經變得有毒——研究人員在他們研究的大腿骨中發現平均每分升血液中含鉛 14.4 微克。
調查結果表明，在羅馬時代的倫敦，“超過一半的人口”正在處理鉛中毒引起的問題。
它可能來自他們武器、管道或珠寶中的金屬嗎？或者鉛直接被攝入了……
啜飲土星之鹽
醋酸鉛是一種有毒化合物，因為它含有鉛，具有甜味。
除了它的名字，這種危險的化合物在過去還有其他名稱，包括古人的鉛糖和土星鹽，以及 18 世紀的古拉爾粉。
盡管醋酸鉛 對人體健康有害，但古羅馬人将其廣泛用作一種人造甜味劑，尤其是在葡萄酒中。
一些古羅馬作家的著作表明，羅馬人意識到鉛消耗的危險；但到那時，損害已經造成。
羅馬人使用鉛糖作為人造甜味劑可以在幾位古代作家的著作中找到。
老普林尼、老卡托 和科魯梅拉等人，在他們撰寫的有關羅馬農業的文章中寫道，糖漿是通過将未發酵的葡萄汁煮沸以濃縮其天然糖分而制成的。
如果果汁減少到其原始體積的一半，則稱為defrutum，而含有其原始體積三分之一的糖漿被稱為sapa。
由于果汁是在鉛合金制成的水壺中煮沸的，是以這種有害元素會滲入糖漿中。通過與葡萄汁中的醋酸根離子反應，生成醋酸鉛。
可能不是醋酸鉛，而是葡萄汁中葡萄糖和果糖的濃度賦予了糖漿甜味。也許正是這種化合物賦予糖漿額外的甜味引起了羅馬人的注意。
據一位消息人士稱，醋酸鉛作為甜味劑的發現純屬意外。
當他們試圖讓他們的産品更甜時，羅馬釀酒師正在試驗各種成分和制備技術。在某個時間點，他們嘗試在鉛鍋中煮沸剩餘的未發酵葡萄汁。
當富有企業家精神的釀酒師注意到這個程式生産出最甜的糖漿時，他們決定開始大量生産這種物質。
鉛中毒的糖
羅馬人随後找到了一種将醋酸鉛 轉化為晶體形式的方法。這意味着有毒物質可能會像今天生産食鹽或糖一樣産生。
由于這項創新，醋酸鉛的消費變得更加普遍，因為它也開始用于烹饪。
例如，在阿皮丘斯的食譜書中，據計算，他的醬汁食譜中有将近五分之一是用糖漿形式的鉛制成的。
鉛的大量攝入意味着羅馬人開始遭受鉛中毒。鉛中毒的一些症狀是嘔吐、認知困難、疲勞、易怒和食欲不振。
一些曆史學家甚至認為是鉛中毒導緻了羅馬帝國的終結。然而，那些學者通常強調用于輸送水的鉛管在羅馬人鉛中毒中的作用。
看來鉛中毒的危害最終被羅馬人所了解。例如，科盧梅拉提倡使用赤陶管道來輸送雨水，據說這種組合對人的身體健康有最好的效果。
盡管如此，科盧梅拉還建議将葡萄酒與糖漿形式的鉛糖混合以使其變甜。
維特魯威指出，白鉛是從鉛中提取出來的，由于這種物質對人體健康有害，是以鉛管也很危險。
是以，他還建議改用粘土管。盡管如此，羅馬人似乎仍在繼續消耗鉛，這對他們的帝國總體上會産生負面影響。
鉛中毒在羅馬帝國衰落中的潛在作用
早在 1983 年，加拿大研究科學家傑羅姆·尼亞古檢查了公元前 30 年至公元 220 年間在位的 30 位羅馬皇帝和“篡位者”的飲食證據。
得出的結論是，有 19 位“偏愛鉛污染”的食物和葡萄酒當時流行，可能患有鉛中毒，以及一種痛風。
我們不是在談論少量的鉛。為了使他們的葡萄酒和其他食物變甜，羅馬人會将葡萄煮成各種糖漿。
根據尼亞古在新英格蘭醫學雜志上的文章，所有這些糖漿都有一個共同點：它們在鉛鍋或鉛中慢慢炖煮-内襯銅水壺。
在現代測試配方時，他們生産的糖漿的鉛濃度為每升 240 至 1000 毫克。“一茶匙（5 毫升）這種糖漿足以引起慢性鉛中毒，”尼亞古寫道。
尼亞古認為，鑒于羅馬貴族貪吃的習慣，如果他們在飲食中表現出鉛的影響也就不足為奇了。
他是這樣描述“頭腦遲鈍、心不在焉的克勞狄烏斯”的，他認為克勞狄烏斯最有可能遭受鉛中毒：“他言語不清、四肢無力、步态笨拙、顫抖、間歇性過度和不恰當的笑聲以及不合時宜的行為憤怒，他經常流口水。”
然而，研究人員承認，造成這些疾病的原因是“長期争論不休的問題”。
事實上，他自己的鉛中毒理論很快就引起了激烈的争議。
例如，1984 年，古典主義者約翰·斯卡伯勒撰寫了《羅馬人鉛中毒的神話：一篇論文評論》，并駁斥了尼裡亞古的論點。
斯卡伯勒寫道，由于工作草率，尼亞古的基本前提不能被信任。他還得出結論，羅馬人知道鉛可能造成的危害，鉛中毒在他們的社會中并不普遍，羅馬并沒有是以而衰落。
在周三的一次采訪中，尼亞古堅持他的工作。密歇根大學環境健康科學名譽教授說：“斯卡伯勒對鉛中毒一無所知，絕對一無所知。絕對為零。”
還有一些人跟進了這個問題。在尼亞古的論文發表三十年後，一組考古學家和科學家研究了鉛管如何污染古羅馬的“自來水”。
通過測量台伯河和港沉積物中的鉛同位素，他們估計自來水的鉛含量可能是當地泉水的 100 倍。
盡管古羅馬人對有毒的"鉛糖"酒有着一定的偏愛，但是否可以将這種飲料直接歸咎于羅馬帝國的沒落仍然存在争議。
鉛中毒的确可能對羅馬人的健康産生了不可忽視的影響，但要将它作為羅馬帝國衰落的唯一因素似乎過于簡化了複雜的曆史程序。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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