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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國無序挖礦拉響草原荒漠化的警鐘,結果是中國人吃土來買單?

作者:維達說

說起沙塵暴,可謂臭名昭著,黃色的沙塵如同一道萬丈高牆,乘着西伯利亞冷氣團呼嘯着從蒙古國南下,席卷千裡,甚至跨過秦嶺-淮河一線挺進到了長江流域,若此時空氣中水汽充足,夾帶着泥土的春雨甚至成為北方一景。那麼蒙古國為何會成為東亞沙塵暴的重要策源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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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中國北方的沙塵暴從何而來?

沙塵暴這個令人不快的“不速之客”,屬于一種強沙塵天氣,即強烈大風将地面沙粒、塵土席卷入空中,導緻空氣混濁與能見度顯著下降的天氣現象。學術定義上而言,當大量沙塵導緻的水準能見度低于1公裡,且風速達到6級或以上時,即可稱為沙塵暴。是以沙塵暴的形成有三個關鍵條件,分别是強風、不穩定的強熱力和沙源,它們分别的形成沙塵暴的動力因子和物質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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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來講,沙塵暴主要是自然因素造成的,其中風力、氣溫、降水及相關的土壤表層狀況,都直接影響着沙塵暴的形成和勢力大小。而對于蒙古國來講,不少人會以為那裡是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廣闊草原,實際上,蒙古國南部有超過四分之一的地方由土黃色的蒙古戈壁覆寫,從衛星圖上看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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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蒙古戈壁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戈壁沙漠,準确來說,戈壁荒漠由西部的嘎順戈壁、準噶爾戈壁和外阿爾泰戈壁與中東部的蒙古戈壁以及南部的阿拉善沙漠組成,從西側的東天山算起,東達大興安嶺西緣、從北面的阿爾泰山和杭愛山向南,至阿爾金山、北山和陰山一線,跨越了中國和蒙古國的大片領土,面積約為130萬平方公裡。而之是以叫戈壁沙漠,也是因為這裡多數地區并不是沙漠,而是裸岩,屬于石礫質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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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荒漠終年少雨,年降水量一般多為100毫米左右,有些地方甚至僅有50毫米,即便有降水也屬于陣性降雨。于是在多晴天,日照時間長的氣候環境下,使得該地區氣溫、地溫的日較差和年較差大,這為不穩定的強熱力提供了能量場,而地表幹燥且裸露,再加上春秋季常有突發性的大風天氣,是以常常形成沙塵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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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内蒙古地區的三北防護林荒漠化防治工程

脆弱的生态環境,低水準的承載能力

在這種環境下,是不适合人口長期居住的,是以蒙古族有句諺語:“甯在杭蓋當牛馬,不在戈壁做人。”這裡的戈壁,不僅僅包括礫石荒灘,還有那些長有芨芨草等耐旱植物的鹽堿地,那裡即便也能放牧,但生活條件非常艱苦。而蒙語中的“杭蓋”就是森林邊緣的優質牧場,那裡有河流從密林深山中發源,滋養山下的草地,山林、河流與草原構成一個完整的生态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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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語中的“杭蓋”就是森林邊緣的優質牧場。

在蒙古高原連同周邊地區,有幾個較大的杭蓋,比如蒙古國東部的肯特山、西部的杭愛山周邊,蒙古國、俄羅斯與中國新疆交界處的阿爾泰山地區,還有大陸内蒙古東部的大興安嶺附近。也就是說能夠聚居較多牧民生活的地方也就是蒙古國境内的山地周邊,環境承載力十分有限,這也是蒙古國人口僅有340萬的原因之一,相比之下,内蒙古的人口則高達2401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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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國的荒漠化非常嚴重,超過四分之三的土地已遭受不同程度荒漠化。

可以說,在蒙古南部廣大的戈壁沙漠地區,目力所及之處,都是荒野,生态環境十分脆弱。随着如今全球變化,蒙古國超過四分之三的土地已遭受不同程度荒漠化,而且荒漠化正從南部以較快的速度向中北部的草原地帶蔓延。可以說草原退化正在扼殺支撐蒙古國經濟的畜牧業,但環境治理投入巨大且周期漫長,是以蒙古國便把視線從地面轉向了地下的财富——礦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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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當東亞的澳洲,但風沙來了

蒙古國面積為156.65萬平方公裡,是世界國土面積第19大的國家,也是僅次于哈薩克斯坦的世界第二大内陸國家,境内已探明礦産80多種,煤炭、銅、鐵、金礦、稀土、鈾礦儲量均居世界前列。僅一座奧尤陶勒蓋金銅礦,礦石總儲量就高達20億噸,其中銅儲量為3110萬噸,黃金儲量1328噸,白銀7600噸,還有一座世界最大的未開采煤礦-塔本陶勒蓋煤礦,儲量高達64億噸,其中主焦煤18億噸,動力煤46億噸,均為世界上緊缺的煤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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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本陶勒蓋煤礦是當今世界上最大的未開采煤礦,光礦區礦區煤炭儲藏面積就達400平方公裡

但這還隻是蒙古國礦産資源的冰山一角,豐富的地下資源讓蒙古國萌發了“礦業興國”的想法,想靠着礦業和畜牧業兩條腿走路,複制澳洲的經濟成就。畢竟澳洲就是依靠發達的畜牧業和礦産開發而成為“騎在羊背上的國家”和“坐在礦車上的國家”的。為此蒙古國制定了新《礦業法》和推行稅收減免優惠,吸引海外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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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國現發現稀土資源3100萬噸,未來将成為僅次于中國的第二大稀土礦蘊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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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衆國際礦業巨頭湧入蒙古國,最終經過多年勘探、博弈,英澳的力拓集團拿下奧尤陶勒蓋金銅礦、法國的歐安諾集團拿下了蒙古最大的鈾礦--珠維持敖包鈾礦、中國的紫金礦業拿下哈馬戈泰銅金礦....,至于塔本陶勒蓋煤礦,盡管神華集團籌謀多年,但最終因蒙古國内部的一些原因失手開采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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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尤陶勒蓋銅金礦示意圖。

于是一座座超級礦山誕生了,特别是奧尤陶勒蓋銅金礦,作為世界最大的銅金礦之一的世紀大礦,其礦産開發的生産總值的比重甚至能達到蒙古國GDP的三分之一,這對于總人口僅有340萬的蒙古國來講,是“發家緻富”的最大希望。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格外骨感,不管是奧尤陶勒蓋銅金礦,還是塔本陶勒蓋煤礦,均處在蒙古國的南戈壁省,這裡就是前文所說的戈壁沙漠,不但荒無人煙,缺乏水源,生态環境十分脆弱,而且缺乏必要的基礎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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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片被戈壁沙漠包圍的地方,想要拔地而起一座現代化的礦山開采場投入耗費巨大,是以在産出第一批銅礦石前,力拓在奧尤陶勒蓋銅金礦的開發上花費超過了60億美元,為了減輕沉重的投入負擔,也為了保證奧尤陶勒蓋的地下礦場達到滿負荷生産,以補充露天礦場,力拓與世界銀行、歐洲複興開發銀行和數家私人機構談判,欲獲得45億美元的債務融資。但在談判中,奧尤陶勒蓋環評不合規被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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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尤陶勒蓋金銅礦不僅所有銅礦産品出口中國,所用電力也依靠中國供應。

據聯合國開發署的報告稱,奧尤陶勒蓋銅金礦所在的地區,年降水量不足50毫米,但礦區每月耗水量超過300萬噸,盡管力拓聲稱其使用的是被密封在蓄水層中的含鹽"化石水",但力拓并未為使用"化石水"進行深層鑽探和大量投資,也就是說直接使用的是珍貴的地下水,此舉将對造成當地水源枯竭,并對動物和人共享的水儲備造成了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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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國成了東亞沙塵暴的策源地

由于蒙古國南部的戈壁沙漠地區生态本就脆弱,大規模采礦,意味着荒漠草原的永久消失。而且對尾礦的不當處理,也讓環境破壞更加嚴重。種種惡性循環,正在不斷加碼蒙古國嚴重的環境問題。這些超級礦山帶來财富的同時,也讓蒙古國的草原變得荒蕪,進而帶來了更大的風沙,于是蒙古國便成了東亞沙塵暴的策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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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與銅礦石、煤炭出口中國必須要經過口岸通關不同的是,從蒙古國吹來的沙塵暴從來不需要排隊清關。于是便有了上個月多達6次的沙塵暴天氣,席卷大陸華北、西北地區,鋒芒甚至一度挺進長江流域,令人咂舌。生态退化的鐘鳴已經為蒙古國敲響!

上期回顧:海水提鈾:中國破解貧鈾資源困境,實作核動力“無限”續航的關鍵

備注:本文是《蒙古國合集》系列的第29章,該系列暫告完結,僅為一家之言,歡迎指正轉發。另文中配圖部分引自網絡,如有版權私聯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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