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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克拉黑了OpenAI

撰文 / 張霖郁

編輯 / 張   南

設計 / 師   超

馬斯克(Elon Musk)和OpenAI的現任CEO山姆·阿爾特曼(Sam Altman)之間的恩怨從5年前開始。

近期,正因為ChatGPT的火爆,馬斯克又舊事重提。

他在推特上說“我至今搞不明白,一個我捐了1億美元的非營利機構是怎麼變成一個市值300億美元的營利性組織的。如果這是合法的話,為什麼其他人不都這麼做呢?”

阿爾特曼在3月25日接受了麻省理勞工工智能研究員萊克斯·弗瑞德曼(Lex Fridman)的采訪,萊克斯同時也是一位網紅播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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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采訪接近兩個半小時,阿爾特曼正面回應了馬斯克炮轟OpenAI從開源到閉源,從非營利組織到營利組織的轉變。

他說:“我相信他對AGI(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engence)的安全問題深感緊張,這是可以了解的,但我相信他也有一些其他的動機……在我成長過程中,一直都把馬斯克看作偶像。他在推特上表現得像個混蛋,但我還是很高興這個世界有他這樣的人。我希望他能多看看我們為了把這件事做好而付出的努力……我也許應該回擊,可能以後會的,但這并不是我的正常做法。”

馬斯克比阿爾特曼大14歲。他在OpenAI于2015年12月11日成立時,先捐了1億美元,當時他承諾會投入10億美元,和他同時捐款的還有PayPal 聯合創始人彼得·希爾( Peter Thiel)以及時任創業孵化器Y Combinator總裁的阿爾特曼。

目前,阿爾特曼已卸任Y Combinator總裁職務,他在2018年前後成為了OpenAI的首席執行官。

這裡值得一提的是英偉達創始人黃仁勳,他在2016年8月,把英偉達生産的第一台超算DGX-1捐給了OpenAI,當時在場的見證人就包括馬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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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台超算DGX-1,用黃仁勳的話說,是3000人花費3年時間才研發出來的首個輕量化小型超算,計算和吞吐能力相當于250台傳統伺服器。當時他手裡壓着100多家公司的訂單,卻把第一台捐給了OpenAI。

從2015年到2018年期間,OpenAI的定位是一家非營利組織,目标是率先建立 AGI,這是一種具有人類思維學習和推理能力的機器。他們的目的不是統治世界,而是希望該技術得到安全開發,并将其收益平均配置設定給全世界。

“我們需要一個具有領先性的研究機構,優先考慮所有老百姓的好處而不是優先自身的利益,我們鼓勵研究人員發表他們的作品,無論是論文、部落格文章還是代碼,我們的專利(如果有的話)将與全世界共享”,這是當時OpenAI的初心。

2018年底前的OpenAI鼓勵開源,透明和分享。它當時的主要對手是DeepMind,這家人工智能實驗室比OpenAI早5年成立,2014年被谷歌收購,資金實力遠在當時的OpenAI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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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歧

對于大多數美國人而言,第一次聽說OpenAI是在2019年2月14日,這一天他們釋出了ChatGPT-2。而對于我們國人而言,ChatGPT似乎是最近才公諸于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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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這家實驗室宣布了一項令人印象深刻的發現:一種可以按下按鈕便生成令人信服的論文和文章的模型。給它一個句子《指環王》,它将以同樣的方式發出一段又一段的文案。

OpenAI組織性質的改變是從2018年4月開始的,當時實驗室釋出了特許章程。章程裡重新闡述了實驗室的核心價值觀,其中巧妙地改變了原來的說法。除了承諾“避免利用人工智能或AGI損害人類或不适當地産生集權”外,章程裡此次還強調了資源的必要性。

“我們需要調集大量資源來完成使命,”章程裡這麼寫道,“但我們将始終努力采取行動,盡量降低員工和利益相關方之間與廣泛利益之間的利益沖突。”

但這一年,公衆和大多數員工并沒有意識到OpenAI這悄然的變動。馬斯克正是在這個時候選擇退出OpenAI的,或許那時他已經知道微軟入資的消息。他覺得雙方的價值理念将由此不同。

退出OpenAI後,他沒有再繼續捐款,自己便另起爐竈,成立了自己的AGI研發團隊。

OpenAI真正的結構性變化發生在2019年3月。它不再是純粹的非營利性質,實驗室成為一家“有上限利潤”營利機構,它把對投資者回報限制在 100倍以内,但從組織架構上,它還不能算完全的營利組織,因為OpenAI由一個非營利實體的董事會監管。

此後不久,OpenAI宣布了微軟10億美元的投資,但雙方并沒有透露這筆投資是現金形式,還是微軟雲計算平台Azure也算其中的折現。

阿爾特曼是在這段時期出任OpenAI的首席執行官。此次馬斯克在推特上再度批評OpenAI的組織性質,不過是5年前不滿情緒的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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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從非營利到營利

舊金山第 18 街和福爾瑟姆街的交叉口,OpenAI 的辦公室看起來像一個神秘的倉庫。這座曆史悠久的建築擁有單調的灰色鑲闆和有色窗戶,大部分窗簾都被拉下。字母“PIONEER BUILDING”(先鋒大廈)展現了它的前主人 Pioneer Truck Factory (先鋒卡車工廠)的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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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内部,空間明亮通透。一樓有幾個公共區域和兩個會議室。一間适合大型會議,稱為“太空漫遊”;另一間更像是一個美化的電話亭,稱為“無限笑料”。

3年前,MIT科技評論(MIT Technology Review)的撰稿人Karen Hao曾對這家公司進行深度采訪,當時她隻被允許在一樓活動,二樓和三樓均為禁區,處于保密狀态。這兩層是員工的辦公區域以及放機器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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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en在一樓見到OpenAI聯合創始人兼CTO格瑞格·布羅克曼(Greg Brockman),她在文章中寫道:他看起來很緊張,也很警惕。他穿着便服,和 OpenAI 的許多人一樣,留着不規則的發型,這似乎反映了一種高效、樸實的心态。

OpenAI核心團隊成員合影,二排中為格瑞格·布羅克曼(Greg Brock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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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羅克曼說,當團隊研究AGI的趨勢時,他們意識到保持非營利組織這一性質在資金的持續上是行不通的。這個領域的其他對手用來取得突破性成果的計算資源每3.4個月翻一番,這需要足夠的資本來比對或超過這種指數級的增長。這就需要一種新的組織模式,既能迅速積累資金,又能以某種方式忠于使命。

2019年4月的這次變動引發了很多人的指責,他們稱 OpenAI 正在違背其使命。

公告釋出後不久,在AGI的相關論壇上的一篇文章中,一位使用者詢問 100 倍的限制是如何限制的:“谷歌的早期投資者已經獲得了大約 20 倍的資本回報,”他們寫道。“你敢打賭,你将擁有一個回報率比谷歌高出幾個數量級的公司結構嗎?同時你又說不想‘過度集中權力’?這将如何運作?如果不是資源的集中,權力到底是什麼?”

此舉也讓許多員工感到不适,他們表達了類似的擔憂。

布羅克曼說:“我們花了很長時間與員工進行内部疊代,以使整個公司接受一套原則一套價值觀,這意味着即使我們改變了結構,也必須保持不變的東西。”

2019年的夏天,在轉向利潤上限模式和微軟注資 10 億美元後的幾周内,管理層向員工保證,這些更新不會在功能上改變 OpenAI 的研究方法。微軟與實驗室的價值觀非常一緻,任何商業化努力都将遙遙無期,尋求基本問題仍将是工作的核心。

有一段時間,這些保證似乎是正确的,項目照原樣繼續進行。許多員工甚至不知道OpenAI向微軟做出了哪些承諾。

但2020年初,OpenAI 商業化的壓力越來越大,進行賺錢的研究不再是遙不可及的事情。在與員工私下分享對實驗室的 2020 年願景時,阿爾特曼傳達的資訊很明确:OpenAI 需要賺錢才能做研究。

管理層表示,這是一個艱難但必要的權衡。由于缺乏富有的慈善捐助者,它不得不做出這樣的取舍。

但背後真正的原因是,OpenAI 面臨這種權衡,不僅僅是資金壓力,更重要的是它的戰略選擇,OpenAI試圖先于其他人達到 AGI。

這種壓力迫使它做出似乎離初衷越來越遠的決定。它在急于吸引資金和人才的過程中傾向于炒作,保護自己的研究以期保持優勢,并追求計算量大的政策——不是因為它被視為通向 AGI 的唯一途徑,而是因為它似乎是最快的。

2021年微軟再度入資,這次高達100億美元。微軟也由此成為OpenAI的獨家雲服務商。2023年,微軟官宣和OpenAI的合作已進入第三個階段。

本文由汽車商業評論原創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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