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熱搜曝出王菲和謝霆鋒機場牽手的齁甜畫面。
緊接着就是謝霆鋒三部電影開機的消息。
經常關注娛樂的讀者知道,菲姐和小謝同學才是把愛情和事業兼顧得天衣無縫的妙人:想讓你們看牽手時,就給你們秀一個。
不想讓你們看牽手時,你們偷拍都隻能拍個模糊的背影。
牽手照曝光的這幾天,不斷有自媒同行寫到王菲、謝霆鋒的愛情,自然不免提到王菲和窦唯、李亞鵬等前夫們的感情線,謝霆鋒與張柏芝的前情事。
有人認為,王菲和謝霆鋒才是真愛,因為兩個人兜兜轉轉又在一起,皆因實在放不下對方。
有的人不認同這種觀點,覺得兩個人也談不上什麼真愛,不過都是曆經婚姻後,看淡了無常,習得了平和,相伴過餘生。
何況倆人的孩子們都被各自的前夫前妻們養着,不用操心雞娃陪讀和柴米油鹽,隻管卿卿我我不亦樂乎。
這些觀點,都有他們的道理。
我今天想和朋友們從鋒菲戀出發,探讨一下人們常說的真愛的三個邏輯思辨——
第一:真愛,是唯一的嗎?
很多人對真愛有執念,認為一個人此生真愛的人,隻有一個。
尤其是内心豐富又極易動情的女人們,喜歡在心裡給過往的男人們排序分類,哪個是真愛,哪個是過客。
真愛,一定是唯一的嗎?
我講一個名女人的故事——當年和本山大叔搭檔,在春晚上逗笑全國人民的喜劇演員宋丹丹。
宋丹丹有本自傳體的書,叫《幸福深處》。
在這本書裡,宋丹丹很坦誠地分享了自己的3段婚姻和多段戀情。
包括和英達婚姻存續期間,她出軌另一個男人的故事。
因為宋丹丹的坦誠,讓我覺得她的心路曆程很真實,足以當作情感範本來聊聊。
24歲時,宋丹丹嫁給一個姓周的男人,兩個人的婚姻維持一年,就離婚了。
27歲時,宋丹丹嫁給英達,兩個人的婚姻維持10年,雙方都有背叛婚姻的行為,宋丹丹再次離婚。
而後,宋丹丹閃婚嫁給首鋼前老總、現北京博約創始人趙玉吉。
關于生命中這些或一别兩寬、或相伴一段、或走向餘生的情感,宋丹丹這樣說:
我不是那種把愛情一點兒一點兒給出去的人,我不在乎也不考慮自己是否像個傻瓜,我完全缺少女孩子的疑慮和謹慎。
一旦愛上就全心全意。愛會使我的理智消失,智商為零。
人們常說,真愛隻有一次,我必須坦白地承認,我每一次愛都是真正的和驚心動魄的。
我喜歡宋丹丹這段話,是因為她以毫不掩飾的深情,說出了女性在情愛中共有的那種沖動、感性、忘我和投入。
那是迷亂的愛情時刻,也是動人的盛年花朵。
我常常想起宋丹丹的這段話,是因為伴随閱曆的增加,我逐漸看見這樣一個事實:
我們每個人,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在少年、中年和老年,甚至在少年的某些階段、中年的某些階段、老年的某些階段,心境都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也就是說,我們每個人的心智見識和情感需求,是在不停變動的。
這同時意味着:我們在不同階段,是會愛上不同的人的。
年少時可能會愛上沉穩内斂的人,因為那時候的我們是瘋批偏執的,需要對方來中和我們的恐慌。
中年時可能會愛上清澄單純的人,因為那時候的我們是疼痛破碎的,需要對方來賦予我們能量。
老年時可能會愛上力量飽滿的人,因為那時候的我們是衰老暮氣的,需要從對方身上覓得希望。
注意:
我之是以在上面的句子裡,都加上“可能”這個詞,是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像宋丹丹這樣,有足夠多的情感體驗。
很多人終其一生,可能不會愛上一個人,或者隻會愛一個人。
但,如果上蒼給予你更多的選擇,你是可能在不同階段,愛上完全不同的人的。
其實,你愛上的,也并非僅僅是那個階段的那個人,而是不同階段自己内心需求的投射。
回到鋒菲戀上來:王菲肯定是愛過窦唯、李亞鵬或其他男子的,謝霆鋒肯定也愛過張柏芝。
那些當年的愛與笑,都是真的,但後來的不愛與間隙,也是真的。
就像,王菲和謝霆鋒的錯過是真的,後來的牽手再續前緣也是真的。
真愛的真相之一,便是如實如是:如實地承認當年的愛與痛,如是地接納今日的離與歌。
這裡面,還有一個問題要思辨——
第二:真愛,
是對我們影響最深的那個人嗎?
“我們有可能在不同階段,愛上不同的人。但隻有某個人,會對你影響至深。”
這是情感世界裡隐秘又疼痛的真相:在我們情感世界的地圖上,會有一片顔色很重的區域,和别的地方不一樣。
那邊區域會影響我們的情感模式,甚至改變我們的人生軌迹。
在王家衛的系列電影中,從《花樣年華》到《2046》,梁朝偉扮演的那個叫周慕雲的男人,在很多女人床上翻雲覆雨,但他隻是通過她們,拼湊起那個叫蘇麗珍的女人。
在馬爾克斯的《霍亂時期的愛情》中,阿裡薩浪蕩大半生,但心裡長時間被費爾明娜霸占——
兩個人暮年後,于旅行的船上重新墜入愛河,并在代表霍亂流行的黃旗的庇護下,順着河流放逐愛情與自我。
文學是現實的極端執念和極緻表達。
王菲之于謝霆鋒,張藝謀之于鞏俐,陳升之于劉若英,也是情感地圖上特殊的那片區域:前者,影響了後者的情感和人生。
但“影響最深的人,是不是愛的最深”,也有兩點需要思辨。
首先,人性的弱點是,誰給你的遺憾和痛感足夠多,你越容易把誰錯當成真愛。
舉個例子。
我認識一個女孩子,讀書時愛上已婚的老師,從18歲到30多歲,她一直都和這個老師有糾纏——不全是美好,還有很多由愛生恨的報複。
最後兩個人都傷痕累累,老師離婚了,患上了重病,被開除公職,她也離婚了,帶着孩子生活。兩個人都聲名狼藉後,并沒有結婚在一起。
這小20年的惡仗打下來,他們的确對彼此影響最深,但早已不再相愛——愛不是互害,愛是成長與成全。
很多人,尤其是女同胞,最容易把傷害她們最深的人,當成最愛的人。
這是把疼痛當真愛的誤解。
其次,影響最深的那個人,其實也在變量中。
想起一個認識多年的男性友人,以前找我談心,說起年少時愛過一個女孩子,說到動情處他總要落淚,恨不得馬上去找人家。
再後來他結婚,過得不如意時,仍會提起那個女孩子,設想和她結婚,會不會是另一番景象。
可見這個女孩子對他影響極深。
再再後來,我們都不再年輕,他甚至一度患上重病,險些丢掉性命,都是他老婆跑前跑後的照料,直至他完全康複。
他這兩年再找我談心,已經不提少年戀人了,張口閉口都是“你嫂子”長“你嫂子”短。
看得出來,發妻對他影響正越來越深。
多少人,曾沉醉于年少時的驚鴻一瞥。但每個人,都會敗給時間和溫柔的力量。
我們可能愛上很多人,也可能會對一個人念念不忘。
但,隻有等到白發蒼蒼,垂垂老矣,才有資格說“最愛”與“真愛”。最後——
第三:從少年到白頭,就一定是真愛嗎?
這個問題,也要一分為二地看待。
有一種情感,從少年到白頭,她都是他的白月光,他也是她的朱砂痣。
比如,錢鐘書先生和楊绛先生。
他贊她是“最賢的妻,最才的女。”
他對她說:“沒遇到你之前,我沒想過結婚,遇見你,結婚這事我沒想過和别人。”
你要是讀過楊绛先生的《我們仨》,看女兒錢媛去世後,錢鐘書先生也病倒,楊先生往返于家和醫院中照顧錢先生的那些文字,你會從素簡如菊的字裡行間,讀出深情相依的生命之愛。
但需要坦白的是,也有不少的“一生一世一雙人”,談不上什麼真愛,甚至談不上有愛情,而是時代、責任與認命之下的無奈選擇。
早些年,因為工作的關系,我采訪過不少相伴終生的老愛情。
有些老愛情,雖然沒有表白,也不浪漫,但很溫暖。也有不少老愛情,純粹是媒妁之言,湊合度日,無趣終老。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未必就一定是真愛。
“一别兩寬,各生歡喜”,也未必就不是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