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知道躲藏不過，便去自首。
“堂下何人？”知府詢問。
“周介孚。”周老爺站的筆直，捋着胡須說道。
“前來自首，相信你知道自己做過了什麼，并明白所做之事不合律法。”
“我自首是因為知府你要抓我，并不是我做了什麼錯事。”聲音洪亮，正氣凜然，似乎重金買官的另有他人。
知府想要含糊了事，看在周家家境殷實又出手闊綽的份上，想要将此事抓緊了斷。
“此人有神經病，”頓了頓，“而且并未疏通關節，銀兩也未予人，照例可以免罪。”知府想要打馬虎，可誰知周老爺語出驚人。
“我才沒有神經病，我隻不過做了一件尋常事，試問官場誰沒這樣做過！”堂外百姓嘩然，由原先的竊竊私語變成大聲議論。周老爺不緊不慢的繼續陳述曆年買通官員謀求中式的人員，俨然一副叙說稀松平常之事之舉。
此話一出，知府也不敢為他回護辯言，隻得依法辦理。而周老爺的話一傳十，十傳百，傳遍江浙一帶，甚至有禦史都聽聞上奏了。
周老爺宦海沉浮近十年均是因為他言語無忌，自恃才高氣傲，不願與庸庸碌碌之官為伍，對這個朝廷滿腔不滿，敢喊光緒為“呆皇帝”，敢罵慈禧為“昏太後”，但卻又跳脫不出時代的狹隘，沖突又順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