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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學時做過的奇葩事情

作者:木山文

1964年春季,開學不久,在標頭第十七中學讀初三的我,經曆了一件奇葩事。

學校号召學生報名上山下鄉。

直到現在,我還記得有對邢燕子、董加耕這兩位下鄉知識青年的事迹和他們的日記的宣傳,尤其是董加耕那:

”身居茅屋,眼看全球;

腳踩污泥、心懷天下。”

至今記憶猶新。最重要的是毛主席的“農村是個廣闊的天地,在那裡可以大有作為的“,更是打動了我的心,于是我報了名。

當然,這還有一個說服家人的過程,就不細述了。

得到準許後,我的戶口遷移到了巴彥淖爾盟臨河縣。

全校報名并準許的共有三十多人。學校開了表彰會,每人戴了大紅花,會了歺,還發了獎品。

同學中平時關系好的送個筆記本,扉頁上寫上一句祝願的話;印象最深的是政治課老師紀振國送給我一本《辯證唯物主義與曆史唯物主義》,這對我的影響是深遠的,直到現在,我仍然是一個辯證唯物主義者,而且在看待曆史事件和人物時是用曆史唯物主義觀點來看待的。

管後勤的王景榮老師送給我一幅他用宣紙親筆書寫的,毛主席的《采桑子-重陽》。

這位王老師年近六旬,聽說他在一次標頭市書法比賽中得過第二名。(第一名叫張傳慧,已作古,有字帖傳世)。那時繁華街道上的商家店鋪往往請人寫店名,東河區解放路的“四明藥房”就是他給寫的。藥房往東不遠處景新池澡堂的“景新池“三字,據說是那年吳佩孚在北京當寓公,與幕僚旅遊到標頭時,正好這位郭姓掌櫃,來此建了一座澡堂,将要開業,趕上了,請吳佩孚寫的。

在我們這批待下鄉的學生中,有個叫韓貴生的,他的父親是我的國文老師韓紹俠,韓老師在標頭日報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寫了他送兒子下鄉的感受,受此影響,我也向標頭日報投了稿,寫了我下鄉的感受,豋出來了。

我又發現標頭人民廣播電台有個征文廣告,标題是“前進中的標頭“,正好我弟弟班裡有個同學腿有殘疾,每天上、下學需人扶送,他們幾個同學承擔了這個任務,每天上、下學扶送這位同學到校和回家。我把這件事寫出來寄到標頭人民廣播電台,播出了。播出那天,呂祖廟街國小組織全校師生在院裡聽了廣播。我還得了個征文二等獎。

于是一發而不可收,為”標頭文藝“寫了篇”在草原鋼城“的征文,短篇小說《興文的故事》。這次寄出稿子後,再沒有了回音。(後來聽說,全國文藝界反右傾,停了許多家刊物,也包括“標頭文藝“。)

我們這幾十個人随時待命,隻等上級通知一到,立即出發。但是卻遲遲接不到出發的通知。

在這段時間裡,我父親教會了我針灸。我父親是中醫,他讓我學會針灸,到臨河後,可為鄉親們解決一些病痛,義務看病不收費,可和鄉親們處好關系,打成一片。

我原來背過《醫學三字經》,如:”醫之始,本歧黃,靈樞作,素問詳……“;背過《醫家四要》中的藥性:”試觀犀角之功,清熱利痰治吐血,羚羊之效,定晴明目理拘攣……“

但我因看不懂醫書,欲通過背一些古詩詞提高古文水準時,卻走了“偏道”,多背詩詞,而荒廢了背醫書。

這次,我父親交給我一本《傷寒論》,要求我一定要背得滾瓜爛熟。開方治病還早着呢。隻能先速成針灸。

因為以前我已經掌握了紮針的方法,這時交給我一本中醫學院的教材,大學的《針灸學》,讓我先迅速背會“四總穴“(肚腹三裡求,腰背尾中留……)、十二經脈歌訣(一手太陰是肺經,臂内拇側上下循……)、馬丹陽十二神針(三裡膝眼下,三寸兩筋間……);了解阿是,鄰近取穴,循經取穴,懂得順經與逆經,補與瀉,懂得“後背薄如餅,肚子深如井”等禁忌;懂得人中、湧泉等急救方法。初步就可入手,然後再逐漸提高。

就在我們這些人,心都已經在臨河了,隻想着到了那裡以後,怎麼幹的時候,學校忽然通知,大家都回到原班級繼續上學。戶口很快會遷回來,這件事結束了。

這些人一聽炸了,這是怎麼回事?老師回答,上級說學生在上學期間停學是不合适的。以後再說。

我們又都回原班上課,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畢業後也再沒提起。

上學時做過的奇葩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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