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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出土的“石榴裙”很美,但叫它“唐服”的人很少

說到唐朝,大家心照不宣稱其為“大唐”。國外有華人居住地,幾乎都有“唐人街”。甚至在歐洲荷蘭,原來東印度公司掌控的殖民地印尼人,成為荷蘭國民後,荷蘭人依然稱其為“唐人”。唐朝對後世全球的影響力,絕對蓋過曆朝曆代。當然,更是超越中國西周漢朝影響力。唐朝除了經濟繁榮,其文化影響力則最為強大持久。

唐朝出土的“石榴裙”很美,但叫它“唐服”的人很少

唐 花鳥織錦 紋樣圖案

我們衣食住行,無不跟文化有關。這裡跟大家重點聊聊唐朝的衣着服飾。唐朝距離我們一千二百年之久。我們如果直覺感受唐人的穿衣樣子,最先想到繪畫。因為繪畫是一種實證,可以提供相對靠譜的生活資訊。比如,唐朝章懷太子墓侍女壁畫。唐朝永泰公主墓侍女壁畫。還有中晚唐時期貴族仕女繪畫,如唐代周昉《簪花仕女圖》,真正代表了“大唐氣象”之下,服飾藝術的“獨立、自由、開放”的美感(性感)和魄力。

唐朝出土的“石榴裙”很美,但叫它“唐服”的人很少

唐章懷太子墓壁畫 侍女服裝樣式

唐朝出土的“石榴裙”很美,但叫它“唐服”的人很少

唐永泰公主墓壁畫 侍女衣着高雅華貴,氣度不凡

沈從文先生文物考古著作《龍鳳藝術》,對唐代服飾有很精彩論述。他說:唐代的花鳥紋織錦(服裝面料),反映了這個時代的文化特色,即健康飽滿,鮮明華麗,充滿青春氣息!那麼,怎樣才能驗證沈從文先生這段評價呢?

唐朝出土的“石榴裙”很美,但叫它“唐服”的人很少

唐 周昉 簪花侍女圖(全圖)

唐朝出土的“石榴裙”很美,但叫它“唐服”的人很少

簪花仕女圖 (局部)

我們起碼可以先參考前面提過的唐朝繪畫,對畫中貴族女子的服裝先來一番仔細觀察。其次,另一個特别關鍵的考古證據,也能支援沈從文先生的論述。比如,1987年法門寺地宮出土的,唐朝皇家禮佛貢品之一:武則天曾經穿過的一條金絲“石榴裙”。不用我多說,它當然是一件極為亮眼的絲織“奢侈品”—當然也是“健康飽滿,鮮明華麗”。

史料記載,這種石榴裙,唐朝年輕女孩最喜歡的一種裙子款式,顔色就如石榴之紅(唐朝時尚流行色)。穿上它的女性都會顯得活潑俏麗,氣質明媚。然而,武則天還是皇後時,她穿的“石榴裙”可不是一件普通石榴裙,而是學名為“蹙金繡”石榴裙,光面料,采用绫紋織金錦工藝(唐代最高工藝水準),用比頭發絲還細的金線與絲線共同制成,異常精美。據說,法門寺地宮出土唐朝絲織品,除武則天這件“石榴裙”外,還有其他很多絲織品,共計700多件。考古專家指出這些珍貴絲織文物,基本包含了唐代全部絲綢品類和絲織工藝。堪稱唐朝服飾面料,空前絕後考古大發現!

唐朝出土的“石榴裙”很美,但叫它“唐服”的人很少

唐 法門寺地宮出土 蹙金繡石榴裙(武皇後)

目前為止,細心讀者會發現,我們聊很多唐朝服飾面料,針對唐代服飾款式的讨論,實在不多,基本隻限于唐朝皇家,及上層貴族衣着式樣。不過,唐朝皇室和貴族畢竟屬于少數人口。他們日常服裝确實必須講究一些規矩,比如服裝款式分為兩類:禮服和常服。與此同時,其他社會階層的唐朝人,其衣着款式卻相對寬松,靈活。事實上,唐朝是一個高度對外開放的朝代,接納五湖四海的商貿,及其大量大批外來族群和人口。可以想見,強制規定某種标準的服飾模闆(樣式),肯定不是唐朝人“海納百川”的風格和氣度啊。唐朝人的服飾款式,根本上沒有一種占據絕對主流的服裝款式,更不存在所謂“一成不變”的标準服裝款式。是以,所謂“唐服”的說法,當然也就不存在。就算後來有“唐裝”這個概念,不過子孫後代的發明而已。

大陸西周漢朝崇尚的《周禮》,對着裝款式賦予一種德行品質,禮儀等級的含義和制約,是以産生了非常詳細明确的規範,和規制。此為嚴謹“漢服”的曆史源頭。真正講究的“漢服”必須按照狹義《周禮》規矩和理念來設計。此種服飾款式,肯定不是現代商業買賣中消費者(顧客)的喜好與偏好,以及審美情趣。中國年輕世代在商業上追求的,所謂新國潮“漢服”,應該屬于後一種。

最後,個人了解的新國潮“漢服”:商業美學意味,大于文化上的約定成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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