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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那些先驅們(謝懷德)

作者:被化名為黃波

今天介紹衡山農民運動上司人謝懷德。

百年前那些先驅們(謝懷德)

謝懷德,又名祥七,1892年出生于湖南省衡山縣白果鎮一鐵匠家庭。由于家境貧困,他10歲起即随父親學打鐵,練就了一身好力氣和剛烈的性格。1916年,24歲的謝懷德進入安源路礦當勞工。位于江西萍鄉城東南6公裡處的萍鄉煤礦,是1898年漢陽鐵廠督辦盛宣懷引進西方資金和技術創辦。1899年又專門興建了運煤的株萍鐵路。後來人們将萍鄉煤礦和株萍鐵路合稱為安源路礦。上世紀20年代初,安源路礦有勞工13000多人。1921年的秋天,28歲的毛澤東作為中國共産黨湖南支部書記,以走親訪友的名義來到安源考察發動安源勞工罷工,了解與粵漢鐵路勞工罷工相呼應的可能性。他針對安源路礦勞工的整體特點,在後來的罷工部署中提出了“哀兵必勝”的方針和政策。1921年12月,剛剛從法國留學歸來的李立三也來到安源路礦。在毛澤東建議下,李立三成立安源路礦勞工俱樂部,并以辦學校的名義開展工作。1922年1月,中國第一所勞工補習學校在安源成立。謝懷德是首批報名參加補習學校的勞工學員。 當時學校的老師基本都是義務在此教書,教員隊伍中有楊開慧、何寶珍等人。同年2月,在萍鄉煤礦的一個火車房,中國共産黨在産業勞工中成立第一個黨支部。李立三任書記。此時,謝懷德是個好學習、有理想、追求民主與自由的青年積極分子。籌備大罷工期間,由于謝懷德活潑外向,頭腦靈活,善于思考,組織溝通能力強,且為人特别仗義豪爽,在礦工隊伍中享有較高的威信,被大家推選為機器處勞工總代表,并任安源俱樂部交際股長。同年,他參加了社會主義青年團,随後經李立三介紹轉為中共黨員。罷工前夕,俱樂部決定成立勞工監察隊(反改稱糾察團),負責維持秩序,保護罷工上司人和俱樂部的安全,綽号“謝猛子”的謝懷德,被委為監察隊副隊長。經過周密計劃布置和充分準備之後,謝懷德帶頭唱響了那首《我們不是牛馬,我們是人》。他聲音宏亮,且極富感染力,成百上千人的怒吼彙成了一股洪流,勞工高舉着斧頭、岩尖,沖向當時的路礦當局辦公大樓。“從前是牛馬,現在要做人!”的口号聲震天動地。9月13日,俱樂部下達罷工令,謝懷德将寫着“罷工”字樣的三角旗杆插上了總平巷的天窗,率監察隊用坑木、煤車把總平巷的窿口堵住,并帶隊四處巡邏,保證罷工的順利進行。鐵路局火車房勞工于14日2時率先罷工,停開當日的第一次列車,機務處勞工當即拉響汽笛,發出罷工信号。3時,礦局勞工截斷礦井電線,使電車停頓,井下勞工即知罷工已經開始,像潮水一般湧出礦井,高呼“罷工!罷工!”在罷工與複工的談判陷于僵局的時候,謝懷德來到鍋爐房,向路礦當局發出警告,再不答應條件,就熄火停電,讓地下水淹沒礦井,此舉吓壞了路礦當局,隻得再次與俱樂部的代表磋商條件,答應了罷工勞工提出的十三條要求。

安源罷工勝利的消息,鼓舞了常甯水口山鉛鋅礦的勞工,他們派劉東軒來安源尋找“師傅”。1922年11月22日,蔣先雲、謝懷德等受黨的指派,來到水口山組織工運鬥争。礦山當局慌了手腳,貼出殺氣騰騰的布告,聲稱如安源有人來此,一經抓獲,即時就地正法。謝懷德和蔣先雲等不顧礦局的恐吓和旅途的疲憊,當晚就召開勞工骨幹分子會議,商定組織俱樂部的計劃。第二天,即設俱樂都籌備處于康家戲台,并27日正式成立了水口山勞工俱樂部。由于礦山當局遲遲不答複勞工俱樂部提出的改善生活、增加工資等四項要求,于是俱樂部決定罷工,秘密組織罷工執行委員會,建立罷工監察隊,謝懷德任監察隊長。12月5日淩晨,水口山勞工俱樂部下達罷工指令後,謝懷德率監察隊嚴守各關鍵,要害部門,并派監察隊員巡邏,保證了罷工鬥争的順利進行。19日,礦局以談判為名,扣押俱樂部上司人劉東軒等。謝懷德發動、帶領幾千名勞工,将礦局團團圍住,并把前來沖擊的礦警打翻在地,将礦警隊驅散。礦山當局迫于形勢,被迫将俱樂部上司人放出。罷工相持了23天,礦局不得不同意了勞工提出的18項條件,鬥争取得了完全的勝利。1923年1月,謝懷德奉命傳回安源,立即投入了安源勞工俱樂部上司的要求礦局履行協定,發給勞工年關半月加薪的鬥争。他和勞工俱樂部的幾個上司人一道去見礦長,迫使礦局先核發了每人七天半的加薪。4月3日,謝懷德被推為俱樂部經濟委員會委員長,成了俱樂部的“紅管家”。同年6月,他還被推舉為裁判委員會委員。

1923年7月,黨組織決定派謝懷德回湖南衡山幫助在那裡的劉東軒開展農民運動。他與劉東軒密切配合,廣泛發動貧苦農民,先後在各地建立起秘密農運小組,接着又仿效安源和水口山勞工運動中“十人團”的辦法以及三級代表制籌建農會組織。9月16日,湖南第一個農民革命組織——嶽北農工會在劉捷三公祠召開數千人參加的成立大會。劉東軒當選為委員長,謝懷德為副委員長兼任糾察隊長。在嶽北農工會成立大會上,通過了四個與農民生活息息相關的決議案:一是關于農民生活要如何改良之決議案;二是關于農村教育之決議案;三是關于本會對政府态度之決議案;四是關于農村婦女的生活要如何改良之決議案。嶽北農工會成立後,謝懷德與戰友一起作出不準囤積居奇,阻止谷米出境的決定。但是新橋大地主胡育嘉、劉碧臣等不顧人民疾苦将囤積的幾百擔谷子準備偷運到湖南長沙等地賣高價,謝懷德聞訊後率領2000多農民手拿梭标、鋤頭趕至曉岚港、梓木港河岸收繳所有谷米,按每元四鬥五升的價格全部賣給農民,所得收入全部作為農工會辦公經費。這一行動也打響了嶽北農工會鬥争的第一炮。接着農工會又上司農民鬥争了大地主廖連元、白果團防局長趙桂荪和趙恒惕的胞兄趙念慈,農民工會士氣鼓舞。在此基礎上,農工會開始醞釀減租減息鬥争,一場大規模清算地主豪紳壓迫剝削農民的革命運動在嶽北農村蓬勃興起。在謝懷德等人的上司策劃下,嶽北農工會聲威遠震,發展迅速。随後,衡陽、湘潭、湘鄉等縣的農民也踴躍前來參加。僅三個月時間,會員由1萬餘人發展到10萬餘人。1923年11月25日,當局派兵鎮壓嶽北農工會,焚毀了嶽北農工會會址,抓捕了70多名農工會會員,槍殺了東湖總代表趙炳炎,貫塘總代表周德二和馬鞍山總代表廖芳炳,楓林區總代表李玉邕被關進監獄折磨緻死。史稱“嶽北四烈士”,謝懷德和劉東軒在群衆掩護下脫險。雖然嶽北農工會鬥争慘遭失敗,卻揭開了湖南農民運動的序幕,成為湖南農民運動的先聲。1925年春,謝懷德和劉東軒輾轉來到廣州,根據黨的訓示,他加入中國國民黨,從事黨的統戰工作。9月,他進入廣州農講所第五期學習,未及畢業就被派到湖南郴縣上司農運工作。1926年春,謝懷德通過在群衆基礎較好的郴縣良田、秀賢兩個區發動群衆,相繼辦起農民夜校,建立農協小組,并帶領農運骨幹開展了摧毀良田稅卡和鬥争土豪等威震全縣的農運鬥争,推動了整個郴縣農民運動的開展。同年夏初,國民革命軍第四軍北伐先遣團抵達郴縣,謝懷德組織群衆前往支援。不久,他奉命回到家鄉衡山白果,籌建了嶽北農民協會。在發動群衆鬥争嶽北團防局長時,國民黨右派向國民黨湖南省黨部誣告謝懷德在衡山嶽北“殺人越貨”。1926年8月底,省黨部以“究辦不法黨員”為名,緻電衡山縣長,令其“立拘謝懷德到案”,使謝懷德無法在衡山立足。同年九月間,謝懷德改名換姓從衡山來到江西南昌,在國民革命軍第六軍當兵。在南昌、九江作戰中他兩次負傷,于1927年5月回到安源煤礦。

不久,反動軍隊占領萍鄉,準備進攻安源,負傷未愈的謝懷德和朱少連等當即組織勞工開展護礦鬥争。他來到工作過15個年頭的修理廠,和勞工一道架起鐵爐,趕制土槍、梭镖和松樹炮。6月11日,抗擊反動軍隊的戰鬥開始,謝懷德身背兩條鋼槍,指揮一部份勞工,阻擊九裡坪一帶的敵軍,沉着應戰,守住了陣地。在敵軍四面包圍,彈藥不足,糧食告罄的危急關頭,謝懷德等組織勞工趕制簡易手榴彈,他還和楊士傑、石作東等乘火車,突出重圍,至丹江賴家祠堂,從土豪的谷倉裡運回兩車皮糧食。經過17個晝夜的艱苦戰鬥,終于擊退敵兵,取得了安源保衛戰的勝利。1927年9月毛澤東上司的湘贛邊界秋收起義前夕,安源勞工武裝被編為起義部隊第二團,謝懷德任八連副連長,參加了毛澤東同志上司的秋收起義,并跟随毛澤東奔赴井岡山,開辟以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道路。起義部隊在浏陽嚴重受挫後,他收攏部分人員在萍鄉上栗市一帶打遊擊。秋收起義後,中共醴陵縣委繼續在農村發動群衆,武裝農民,準備起義。同年底,醴陵東、南、北三鄉相繼成立了遊擊隊、赤衛隊。并在南鄉建立了兵工廠,制造武器彈藥。遊擊隊發展到400多人,組成了醴陵工農革命軍第1團,團長周雲甫,黨代表滕代遠。全縣赤衛隊發展到4萬多人,醴陵農村初步形成了武裝割據的局面。此時,農軍急需幹部,謝懷德由中共湖南省委派遣,調往醴陵,參與組織醴陵農民暴動。1928年1月27日,醴陵農民武裝和革命群衆近萬人,帶着梭标、雷火槍、松樹炮等武器向縣城進逼,很快包圍了縣城。醴陵城三面環水,易守難攻。淩晨,攻城總指揮部下達攻城指令,各路農軍立即向前沖殺。西鄉農軍湧向渌江邊,卻無法過河;東鄉農軍在陽三石搗毀敵人軍火庫,南鄉農軍攻進了南門。渌江橋是進入縣城中心的唯一通道,敵軍在此防守嚴密,幾經争奪,終因敵人火力猛烈,農軍傷亡較大,攻城總指揮部被迫下達撤退指令。2月27日再次攻打醴陵縣城。農軍先是破壞株萍鐵路,切斷敵人增援路線,後又将所有渡船集中到渌江西岸,供農軍攻城使用。淩晨2時,萬餘農軍分四路向縣城發動猛攻。西鄉農軍占領了劉家碼頭和金牛巷口;北鄉農軍沖過鳳凰山,占領七眼塘一帶;東鄉農軍攻到東門渡口,占領了鄧公塘一帶。三路大軍直逼守敵城防陣地。但工農革命軍第1團和謝懷德率領的南鄉農軍沖過南門、打到渌江橋時,遭敵人機槍火力的猛烈阻擊,第1團多次強攻,未能奏效。敵人是鋼槍鐵彈,農軍是大刀梭镖,雙方裝備懸殊,再攻下去,于農軍不利,指揮部分析了戰鬥形勢,再次下令農軍撤退。謝懷德主動提出掩護農軍撤退,最後困守在萍鄉清溪一個叫臘樹下的小村子裡。他因身負重傷,突圍不成,落入江西保安團第二團的魔掌。當敵人得知他就是威震安源的“謝猛子”後,立即将他就地殺害,井滅絕人性地将他的遺體砍成四塊。謝懷德英勇就義,時年35歲。

百年前那些先驅們(謝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