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晉香蘭：歎雪（外一首）

歎雪（外一首）

文/晉香蘭

最近感慨比較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永遠不知道幸運和意外哪個先來”。昨天還是穿着秋衣秋褲還滿身是汗的天氣，今天一睜眼卻是大雪紛飛，滿地鋪銀的景象。去年整個冬天一直都在盼望卻始終沒有滿足的願望，今年卻被早早的實作了。抱怨了一句，還是些許欣喜地走到窗前拍了個短視訊和幾張照片發給遠在千裡之外的兒子，叮囑兒子冷了注意添加衣服。因為兒子喜歡雪，但身在南方的他肯定是無緣親曆此情此景了。

過去的一年多，隻要是一提兒子，我就抑制不住地失聲痛哭，精神極度崩潰。本來成績優秀的兒子在疫情結束後喜歡上了在家自學，一個人呆在自己狹小的空間裡，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做母親的那種焦慮掩埋了我全方位的陽光。心裡就有一個念頭:無論聯考成績怎樣，隻要給我留下一個身心健康的兒子就行了。第二次聯考成績出來後，盡管還是不太如願，但我已經釋然了他的成績。最終他選了自己喜歡的城市，喜歡的專業，每天都過得高高興興，天天為完成新的學習目标感到滿足和欣喜。我湛藍的天空除了有幾片潔白的雲彩，天天是霞光萬丈。

從飄窗拍完照，感覺有點冷，回屋想開會兒空調，一按開關——停電！去廚房做點早飯吧——打不開火！玩會兒手機——沒網！這就是現代的生活呀！沒電沒網怎麼過?看着窗外碧綠的樹葉上都頂上了白冠，金黃的葉子還在掙紮着和白色鬥豔，掙紮有何用?大自然的威力，四季的輪回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下樓看看那些青草和盛開的小花，都不情願地低下了頭，躲在潔白的被窩裡偷偷的觀望，可憐嗎？昨天還花枝招展，轉眼瑟瑟發抖，凋零枯萎。看着這花，想起一個同辦公室幾年的同僚，不到四十歲，兩年前健康查體查出不知是肺還是肝有問題，我們和她都感覺不是多大的問題，繼續上班，兩個月後做了手術，還繼續來上班，再後來慢慢來少了，再後來不來了，聽說住院了，後來又有同僚去探望說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了，心裡一顫。兩周前消息傳來——去世！震顫！再好的醫術也有治不好的病，真的是命嗎？吊唁回來的路上感覺這個世界好灰暗呀！離我們這麼近的人，一下子遠到另一個世界！頓悟:這個世界缺少了太多的顔色！當天下午去商場，買了一件大紅的大衣，頓覺在這個乍寒還暖的季節裡多了一份溫暖，也多了一個色調，盡管衣櫥裡不缺顔色，也不缺款式，但買衣服就是高興。

活在當下吧！拿把傘，踩着雪，欣賞着久違的漫天飛舞雪花，去餐館吃個飯。沒電，沒汽，沒網的生活也有色彩，看你的心在何處。

詩歌

霧

被你武斷地擁抱

無法喘息乃至窒息

用盡全力掙脫你的非禮

你卻撲面而來

打濕我千年的孤傲

麥芒般的眼神

無法穿越你的時空

掬一把無辜的月光

撒向沉默的大地

無回聲也無漣漪

隻能用沙啞的聲音呐喊

來一絲光照耀我的魂魄

隻有靜靜的蒼穹

悄悄地籠罩那一瞬逃逸

雲端之上的靈魂

繼續尋找太陽的影子

徜徉光的神話

（本文圖檔由作者提供）

【作者簡介】 晉香蘭,莘縣實驗高中英語教師，業餘喜讀散文，喜歡用文字排解思緒。對自己的描述:世上一凡塵，偶憐孤自芳，花期有終時，暗香入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