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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光棍在女子家借宿,醒來發現抱着一具白骨!道士:你要時來運轉

作者:鮮趣閣

佛曰:因果循環,善惡有報。世間奇事大抵如此,信者則多多行善,疑者亦不可多為惡,此乃正道。話說明朝嘉靖年間,河南懷慶府陽武縣有一畫匠名喚王義,此人年約六旬,曾是宮中畫師,隻因拒絕給奸臣嚴嵩畫像,故而被嚴嵩構陷,失了官職,被貶為民。

王義回鄉之後,以賣畫為生,妻子早逝,膝下亦無子女,便收了兩個徒弟,一來傳承畫技,二來亦能老有所依。大徒弟學成早已出師,二徒弟乃是王義在路邊撿的一孤兒,不知其姓名,便随了他的王姓,取名王子楓。

王子楓生性聰明,為人善良直率,卻又不似王義那般固執,因而王義甚是喜歡這個小徒弟。那時,皇帝日日不上朝,又有奸臣當道,百姓生活甚是困苦。王義畫術雖精,然平常人家吃飯尚且艱難,哪裡又有多餘銀子為自己作畫,既不當吃也不當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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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王子楓已然過了十八歲,亦到了自立門戶之年紀,這一日夜裡師徒二人叙話,卻聽王義說道:“子楓啊,這懷慶府終歸不是富庶之地,難以施展才華,亦不能靠畫技安身立命。自古京畿之地多達官貴族,江南之鄉多豪門巨富,唯有此兩地,才是畫師的理想去處。”

王子楓點頭稱是,說道:“師父言之有理,徒兒這便去收拾行囊。隻是我們該去京城還是去江南呢?”王義擺了擺手,笑道:“為師已是花甲之年,經不起折騰了!俗話說落葉歸根,為師可不想客死他鄉,那時死也不會瞑目啊!你生來悟性極高,且不乏聰慧,如得機遇,必有作為,是以為師要你獨自闖蕩一番。”

王子楓道:“師父說得哪裡話,您身體向來健碩,百歲高壽亦并非不可能。再者,徒兒走了,誰來照顧您呢?”王義道:“無妨,師父如今還能動彈,昔年也積攢下些許銀兩,你無須操心。他日你若有了成就,再作計較也不遲。”

王子楓心中豈能不知,師父此舉是不願耽擱自己,他本也不是那等優柔寡斷之人,随即便下決心北上京城,若早得成就,早日回鄉為師父養老送終。王子楓早在學畫之初就對師父立誓,絕不畫那種淫邪之畫。

然最近幾日,王子楓夜夜夢見一女子,心中甚覺奇怪,加之他如今已成年,自是懂得男女之情,便靠想象,将夢中女子模樣偷偷畫了出來。此畫雖不是淫畫,卻也擔心師父責罰,故而沒對師父說起。别了師父,王子楓将此畫帶于身上,然正是這幅畫,引起一段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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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王子楓首次出遠門,隻因未打聽清路途,傍晚時誤入山林。此時正值濃秋,一入山中,一股冷肅之氣飒然而來。這時,又聽遠處傳來陣陣狼嚎之聲,王子楓頓覺不寒而栗,雙腳似是不停使喚,不由自主地往山林深處奔去。

子時時分,王子楓又累又餓,雙腿皆已酸軟,隻見山路一側有濃濃雜草,便也顧不得許多,倏然躺到雜草叢中,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許久後,王子楓睜開雙眼,隻見皓月當空,銀光撒洩,望向如冰輪一樣的圓月,倒是少了幾分驚恐。

閑來無事,王子楓想起近日夢中所見女子,便展開畫像,注目凝神盯着畫中栩栩如生,國色天香般的女子,不由自主道:“你若是真的多好......”說罷,竟然閉着眼,向畫中女子的臉頰親吻過去。待他睜開眼時,不禁“咦”了一聲,隻見前方不遠處有微微燈火亮起。

王子楓站起身,連忙向發光之處奔去,走近時方才看清,原來是一座破舊的茅草屋,燈火便是從視窗裡發出來的。王子楓猶豫片刻,伸手拍門,一聲如翠莺般的聲音傳出:“誰呀?”王子楓不禁啞然,忖道:“女子?”

一位俏麗女子,“吱呀”一聲将房門打開,待看清女子長相,王子楓卻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直勾勾地看着她,顫顫巍巍地說道:“活了,你怎麼活了......”女子見他如此癡呆模樣,不禁撲哧一笑,推了他一把,道:“你這小子,莫非得了失心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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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此女長相竟與畫中女子長得一般無二,也怪不得王子楓有些驚呆。他被女子推了一把,才覺自己失态,賠禮道:“小子失态,還請小姐原諒!”女子問他所來何事,王子楓便将自己如何誤入山林的事情說了一遍。

得知屋裡隻有女子一人時,王子楓道:“男女授受不親,名節事大,小子不敢污了小姐名聲,借宿是萬萬不能了。小姐若是有心,給我些糧食便罷。”女子問道:“你既不願借宿,卻睡在哪裡?”

王子楓四處望了望,見房後有一堆草垛,指了指道:“若小姐不嫌棄,我就在那裡将就一晚吧!”女子笑道:“這山上半夜常有群狼出沒,你若不怕被狼叼了去,便睡在外面吧!”王子楓有些恐懼,支支吾吾道:“這......我......”

他正自猶豫,卻見女子一把将其拉進了屋裡。進了屋,王子楓也不好再推辭,此時亦看清了女子的模樣,但見她唇紅齒白,面似桃花,目如秋水,膚若凝脂,再加之纖細婀娜之優美身姿,卻是絕美之色,與畫中女子一模一樣。

二人叙話時,王子楓得知此女名喚林若雨,被王子楓問及為何住在深山時,林若雨隻說這本就是自家房屋,隻因與姨母(父親的小妾)心生芥蒂,一氣之下便住在山中。這茅草屋雖破雖小,屋内卻有酒有菜,王子楓酒足飯飽,便在地上鋪了毯子,渾渾噩噩地睡着了。

夜裡他卻做了一場美夢,與那林若雨拜堂成親,二人于洞房内,飲酒暢談,好不快活。清晨,王子楓迷迷糊糊蘇醒,一陣涼風掠過,不禁渾身顫抖。他猛然睜開眼,發現自己卻睡在屋外,昨日那茅草屋亦消失不見。

再看自己懷中隻有那幅畫尚在,畫中女子亦是像往常一般盯着自己發笑。王子楓将畫收起,又是驚恐萬分,隻見畫下蓋着一具森森白骨,見此恐怖之狀,他倏然跳起,連忙遠退幾步。心中忖道:“莫非昨晚卻摟着這白骨睡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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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頭喪氣,正自轉身離開,忽見地上有一個檀木盒子。打開之後,盒内放着一把鑰匙和一張紙,紙上赫然寫着四個字:掘墳開棺。王子楓扭頭看去,不遠處确有一座墳墓,莫非紙上所言就是掘開此墳嗎?

王子楓初入世事,哪裡敢去掘人墳墓,思慮片刻,仍是快步離開。到了鬧市,驚恐之感略減,但疑慮之情倍增,昨夜所遇并非是夢,确乃真實發生。如若真是那女子有求于己,自己卻一走了之,豈不是忘恩負義?

王子楓正自冥想,卻見路旁有一道士盯着自己,嘴角微微揚起,似是有話要說。王子楓猶豫片刻,走上前問道:“敢問道長可通鬼魂之事?”道士笑了笑,道:“世間之事但凡發生于天地,必然有因果,有結也必有解!還請施主把所遇之事說與貧道聽。”

王子楓觀這道士清風道骨,話有深意,必有幾分道行,便将昨日之事對他說了。道士聽罷,微微笑道:“施主不必擔心,如若遇到惡鬼,施主印堂必然發黑,精氣亦必會有損。然施主臉色紅潤,精氣飽滿,絕不是被惡鬼侵襲。即便那女子确是鬼魂,也絕無害你之心。你隻需按她所做,必會時來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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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道士之言,王子楓下定決心,便再次傳回,買了鋤頭,掘墳開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一副黑色棺材映入眼簾。但讓王子楓甚是驚奇,這棺材并非像棺材,而像一巨大木盒,正面卻是一個鎖孔。王子楓從懷中拿出林若雨留下的鑰匙,送入鎖孔,輕輕一擰,“吱呀”一聲棺木便被打開。

隻見棺中确有一位年輕女子,臉色雖然甚是蒼白,卻難掩其美豔之色,想來生前亦是一位絕色美女。不知為何,王子楓心中卻有幾分失望,他本以為打開棺木會看到昨日女子,不想卻是另有其人。王子楓仔細打量女子,她身前有一封信,信封上貼有符印。

王子楓輕撕符印,拿起信封,隻見五個秀麗小字:“王子楓親啟!”王子楓大驚失色,心道:“我與這女子素未謀面,她怎會知我姓名,怪哉,怪哉!”王子楓亦無心思揣度其中内情,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原來棺中之女才叫林若雨,且講述自己的家事。

此事發生在鄰縣原武縣,林若雨之父乃當地一位員外,起因便是納了一位妾室。林父家财萬貫,膝下卻隻有兩個女兒,長女林若雨,次女林若溪。兩個女兒雖有國色天香之貌,但終是無法出延續香火。林父納了四個妾室,還是未能如願,直至第五個妾室嫁入林府之後,便引起了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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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喚作陳曼青,年輕貌美,聰明絕頂,隻是心腸過于歹毒。她嫁與林父,隻為圖财,誰若阻擋,她便殺誰。嫁入林府不消兩年,林父對其百般寵愛,言聽計從,似是中了迷魂湯一樣。林父不但将家中生意皆交與陳曼青,且将一部分家産一并交與她保管。

林若雨姐妹雖有成見,卻無力阻擋,直至有一日林若雨親眼見到陳曼青與其相好私會,且打算告知林父時,陳曼青終是對這兩姐妹下了毒手。也合該林若溪命不該絕,陳曼青在二人飯菜中下毒,那日林若溪正好如廁。

回到房中時,見姐姐已然奄奄一息,林若雨即刻讓妹妹逃走,躲過一劫。許是林父察覺到了陳曼青的野心,并未将全部家産交與她,而是把家産的秘密告訴了林若雨。陳曼青惱怒至極,家産的秘密肯定還在林若雨身上,故而在其屍身上找了無數遍,終是沒有找到。

陳曼青心道,既然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便将林若雨的屍身鎖于棺中,又貼上符印,普通人若靠近,必受災禍。除非極陽之日出生之人,而王子楓恰恰便在此時出生,也唯有他能夠打開林若雨的墳墓,不受符印所害。

棺木既是陳曼青鎖住的,鑰匙也本應在她身上,又怎會跑到王子楓那裡呢?原來是那林若溪費盡心思從陳曼青那裡偷到了鑰匙,又擔心被人知曉,便悄悄埋到了姐姐的墳邊。如今林父陳曼青隻手遮天,林父因女兒慘死郁郁而終,林若亦是溪下落不明。

林若雨在信中言明,王子楓若能為其報仇,必會送他一場大富貴。王子楓看罷,心中甚是驚奇,感歎此事之奇、感歎林若雨一家人悲慘、更感歎陳曼青之惡毒。王子楓并不為那所謂的富貴,隻因陳曼青太過歹毒,林氏父女命運太過凄慘,便起身向原武縣走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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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楓路上思索如何對付陳曼青,及其相好的男人。到了原武縣,略一打聽,便知林府在何處,也不知怎的,王子楓走在路上似是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倏然,一個人在後面狠狠地拍了他一下,王子楓驚呼道:“師兄?你怎麼在這裡?”

此人非是别人,而是他師兄陳子坤。卻聽陳子坤道:“這話該我來問你,你若不知我如今在原武縣林府,為何一入城便打聽林府去處?據我所知,你在這原武縣并無相識之人。”王子楓正自奇怪,怎麼師兄會在林府?

他正要發問,轉頭一想,便點頭道:“正是,我确實聽人講起你的事情。”二人路上叙話,王子楓隐隐懷疑,陳曼青的相好想必就是陳子坤了。他心中甚是失望,未曾想師兄竟堕落如此,可再一想,陳子坤畢竟是自己師兄,又如何替林若雨報仇呢?

陳子坤将王子楓帶入林府,進出自由,吆來喝去,猶如自家一般,如此更确定他便是陳曼青的相好。陳曼青得知陳子坤的師弟前來拜訪,更是親自相迎,且大擺宴席為其接風。隻是王子楓無一絲一毫胃口,隻一想起他們二人慘害林氏父女,心中便痛恨至極。

酒過三巡,卻聽陳子坤道:“師弟,你今日前來,隻怕再也走不出去了!”王子楓大為疑惑,問道:“師兄這話何意?”陳子坤伸手拿出一把鑰匙,道:“此物并非你的,卻為何在你身上?”王子楓慌忙向懷中摸去,發現鑰匙已不在,竟是被他給偷走了。

既然如此,王子楓索性不再隐瞞,道:“我和師父萬萬沒想到你會做此勾當,為了錢果真是不擇手段!”陳子坤怒道:“少提那個老東西,我當初隻是畫了幾幅春宮圖去賣,他便将我趕走!人為财死,鳥為食亡,老子飯都吃不飽了,還管什麼道義不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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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卻聽陳曼青惡狠狠地說道:“别廢話,立刻殺了他!”陳子坤冷笑一聲,直刺向王子楓胸口。忽聽聽“叮”得一聲,一個身材高挑的丫鬟拔劍抵擋,陳子坤隻得棄了王子楓去鬥丫鬟。

王子楓眼疾手快,伸腿一絆,陳子坤應聲跌倒,丫鬟未有一絲猶豫,一劍刺向陳子坤後心,陳子坤掙紮了幾下,咽氣身亡。陳曼青大驚失色,倏然逃跑,可惜她哪裡及得上那年輕丫鬟。

丫鬟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揪住陳曼青,厲聲說道:“爹!姐姐!女兒這便替你們報仇!”言罷,一劍刺向陳曼青咽喉,陳曼青慘叫一聲,一命嗚呼。她轉頭望向王子楓,道:“還不快走!”王子楓還在為陳子坤惋惜,聽她一喊,與她一起離開林府。

到了安全之地,那丫鬟褪去臉上的脂粉和裝束,王子楓大叫:“原來是你!”丫鬟奇怪,問道:“你我相識嗎?”王子楓立刻将自己之前所遇告知丫鬟。此女并非别人,卻是林若雨的妹妹林若溪。

隻見她歎道:“那日夜裡,你見到的必是我姐姐畫成人形,變成我的模樣去見你。今日若不是你拿着鑰匙登門,亦不會将那惡婦引出來,若不是你,我也報不了大仇!”原來,林若雨死後冤魂不散,那夜在林中遊蕩,忽然發現王子楓畫中女子竟和自己的妹妹一模一樣。

她本以為王子楓與妹妹相識,便附在一具白骨身上,化作妹妹模樣,故意引他來見。交談之後卻得知二人并不認識,至于那幅畫卻隻是巧合而已。隻是聽到王子楓乃九月初九極陽之日出生時,林若雨便覺得家中之事或許隻有此人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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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王子楓開棺,引他去原武縣,俱是林若雨所為。林若溪聽罷,亦覺得不可思議,更奇的是二人夜裡還做了同樣的夢。翌日,他們一同前往林若雨墳墓,再次打開棺木,剃去林若雨頭發,頭皮上赫然出現幾個小字:家中金銀,在原武縣雨溪鎮老宅柴房地下。

二人重新安葬林若雨,一切妥當之後,王子楓道:“你家事已了,我們就此别過吧!”林若溪嗔道:“你又是畫我,又是夢見我,那晚還.......怎的就舍我而去呢?你就直說,願不願意娶我吧!”王子楓又驚又喜,道:“小子我窮光一個,自然是萬般願意......”說罷,二人相視一笑,并肩而去。